扇子又干净利落地收拢,回到最初的模样。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反复地开合把玩,听着那“哗——啪——”的清脆声响,感受着那股子干脆利落的劲儿。
对!就是这种感觉!
一种漫不经心,一种玩世不恭,一种仿佛对什么都不太上心、却又一切尽在掌握的倜傥风流!
虽然我穿着女子的裙钗,但此刻握着这折扇,心里属于现代灵魂林晓的那份不羁和想要打破常规的冲动,仿佛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出口。
反正……在望江楼,脸早就丢尽了。
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既然已经声名狼藉,既然已经被所谓的“规矩”排斥在外,那为何不索性活得自在些,随心所欲些?
我拿着展开的折扇,轻轻摇动,尽管没有风,但那股架势却做得很足。对着空中那并不存在的柳絮或飞花,学着戏文里的腔调,拖长了声音念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念完自己先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贾姨在外头听到动静,探进头来,看见我拿着把扇子在那儿傻笑,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你这孩子,大冬天的,翻出个扇子来做什么?怪冷的,快收起来,仔细着了凉!”
“知道啦贾姨!”我笑嘻嘻地应着,却并未立刻收起,反而又“哗”地一下打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我先熟悉熟悉,等开了春,天暖和了,还要带着它出去游湖呢!”
贾姨无奈地摇摇头,念叨着“越发像个皮猴子了”,便又忙自己的去了。
我放下扇子,看着掌心这把普通的旧物,心情却莫名地飞扬起来。
很好。
等春天来了,桃花开了,西湖水暖了。
我,苏小小,就要拿着这把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去看看那些或许依旧不愿理我的人,去听听那些或许还在背后的议论。
你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本姑娘……不,本公子,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