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楼梯口的一个蓝衫修士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往下望了眼,低呼一声,脸上写满讶异,转头对同伴嘀咕:“咦?这不是天炎宗的弟子吗?看他们身上火焰纹饰的红袍,还是内门弟子!怪了,天炎宗的人,平日里多在宗门腹地或资源丰沛之处活动,怎么会突然跑到这边陲小镇来?”
他话音刚落,楼梯口的光线便是一暗。
十数名穿着统一红袍、袖口与衣襟处绣着精致烈焰纹路的修士已鱼贯走上二楼。
行动间带着大宗门弟子特有的规整与气势。
为首的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丝沉稳,显然是个领头角色。
他身后跟着几个年纪稍小些的弟子,个个脸上都带着几分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一个脸蛋圆乎乎的男弟子,快走两步凑到青年身边,愁眉苦脸地抱怨道,话语像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外蹦:“宁师兄,你说这沈瑶到底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咱们奉师门之命,像没头苍蝇似的在这边境线上转悠了这么久,风餐露宿的,连她一片衣角都没摸着!真是邪了门了!这女人难不成会上天遁地之术?”
他一边说,一边还夸张地比划着手势。
坐在窗边的夕瑶,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一顿,面纱下的神色一凝。
她的注意力被“沈瑶”二字吸引,心神紧绷。
是来找她的。
另一个弟子也跟着附和,用手挠着头道:“就是啊宁师兄,这沈瑶到底是什么来头?四大宗门都对她下了诛杀令,她到底犯了多大的事?捅破了天不成?”
被唤作宁师兄的青年——宁辰,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在二楼迅速扫视一圈。他找了张空着的八仙桌率先坐下,示意其他弟子也各自落座。
“都坐下说话,稍作休息。”
“沈瑶。她以前是药王宗的弟子,据说在炼丹一道上颇有天赋。”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内力,足以让附近几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惜,后来被宗门发现其私通妖皇夜天澜,行为不端,败坏门风,被药王宗革名,逐出宗门了。”
他端起小二刚奉上的茶杯,吹了吹水面上的浮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