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潼关的城门就被推开了。三十名丐帮弟子背着藤筐,踩着及膝的积雪向城外走去,筐里装着用桐油浸泡过的麻布——这是燕十三计划的一部分,要用火墙阻挡血浮屠的推进。
石头站在城门洞里,给每个弟子塞了块热腾腾的麦饼:“记住,撒完麻布就往回跑,别贪功。”他的重剑斜靠在门边,剑身上用朱砂画着道家的符文,这是清风道长连夜画的,据说能辟邪。
“放心吧石兄弟!”为首的丐帮弟子拍着胸脯保证,他少了只耳朵,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刀疤,“我们丐帮的命硬着呢!”
队伍刚走出没多远,雪地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震动。刀疤脸立刻示意大家趴下,自己则匍匐着爬到一棵枯树后张望。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像是蚂蚁搬家般向潼关涌来——血浮屠提前发动了进攻。
“快!回去报信!”刀疤脸低吼着,同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我们把麻布点燃,拖延他们的速度!”
两名弟子立刻转身往回跑,其余人则迅速将藤筐里的麻布撒在雪地上。刀疤脸咬着火折子,正准备点燃引线,突然发现血浮屠群中夹杂着一些奇怪的身影——他们穿着破烂的军服,动作僵硬,眼眶里闪烁着和血浮屠一样的幽蓝光芒。
“是……是被控制的士兵!”一个年轻的丐帮弟子失声惊呼。
刀疤脸的心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血浮屠为什么能提前赶到,晋王残部竟然用活人炼制了新的邪物!他不再犹豫,猛地将火折子按在引线上。
火焰迅速蔓延,形成一道宽约十丈的火墙。被控制的士兵冲进火墙,身上的麻布立刻燃烧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但他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向前冲锋,很快就在火墙中撕开了一道缺口。
“撤!”刀疤脸看着越来越近的血浮屠,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个火折子,咬在嘴里,然后猛地冲向缺口——他要在自己被烧成灰烬前,再拖延一点时间。
城门楼上,燕十三看着火墙中的那道身影,握紧了锈刀。新生的右臂传来一阵刺痛,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这些血浮屠不仅用死者的骸骨,竟然连活人的性命都不放过!
“准备!”燕十三高声下令。城墙上的投石机开始转动,少林弟子将重盾搬到垛口旁,武当道士则在城墙根下布下了剑阵。
石头扛着重剑跑到他身边,脸上沾着炭灰:“哥,丐帮的兄弟……只有两个跑回来了。”
燕十三没有说话,只是将锈刀举过头顶。刀身的纹路在朝阳下亮起耀眼的红光,仿佛在回应着他的怒火。随着他一声令下,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带着破空声砸向血浮屠群,将最前排的几个邪物砸成了碎片。
但这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更多的血浮屠踩着同伴的残骸继续前进,它们手中的兵器反射着寒光,胸口的邪晶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星辰。
“放箭!”
弓箭手射出密集的箭雨,但箭矢落在血浮屠身上,要么被弹开,要么就卡在骨骼与铁甲的缝隙里,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只有少数几支火箭射中了血浮屠的关节处,燃起了微弱的火焰,但很快就被邪晶散发的寒气扑灭。
“它们快到城下了!”清风道长的声音带着焦急。他的拂尘已经换成了长剑,剑身上缠着黄色的符纸,“燕施主,该用那招了!”
燕十三点点头,转身对身后的弟子们喊道:“按计划行事!”
五十名少林武僧立刻举起重盾,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盾墙后,二十名武当道士同时念起咒语,他们手中的长剑开始发光,剑尖指向天空。随着咒语声越来越响,天空中竟然凝聚起一朵乌云,乌云中闪烁着紫色的电光。
“就是现在!”
燕十三的吼声未落,闪电如同银蛇般从乌云中窜出,精准地劈在血浮屠群中。被击中的血浮屠瞬间被烧成焦炭,胸口的邪晶发出一声哀鸣后炸裂开来。
“有效!”城楼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但好景不长,血浮屠群中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黑影。那是一个由数百具骸骨组成的巨型血浮屠,它的胸口镶嵌着一颗人头大小的邪晶,邪晶表面布满了诡异的符文。随着邪晶光芒大盛,天空中的乌云竟然开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