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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朝议封倭(2 / 2)

殿内顿时寂静下来。皇帝如此直言“灾咎”,实属罕见。

刘禅缓缓起身,目光如电,扫视群臣:“尔等只闻今日倭地之哀嚎,可曾想过,若放任此族坐大,数百年后,彼等将会如何?”

他停顿片刻,声音沉痛而凝重:“朕,得先帝托梦!”

群臣哗然,纷纷跪倒:“陛下!”

“就在大军出征前夜,先帝于梦中警示于朕!”刘禅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秘而庄严的力量,“先帝言:东海倭族,其性如豺狼,畏威而不怀德,暂伏于强权之下,然其野心不死,劣根难除!若此时不加以雷霆手段,绝其凶顽之气,削其未来为祸之根基,则数百年后,待其习得我华夏技艺,韬光养晦,必成滔天巨患!届时,彼等将跨海西来,首当其冲者,便是……”

刘禅的目光扫过地图上的朝鲜半岛(此时为汉四郡及马韩、辰韩、弁韩之地,统称三韩或大韩)区域,一字一句道:“……便是三韩之民!先帝梦中所示景象……惨不忍睹!倭寇之刀锋所向,韩地几成焦土,百姓遭其屠戮,如羔羊入虎口,尸骸堆积如山,妇女儿童亦不能免!其状之惨,较之今日石见银山、京畿俘坑,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来自“天命”的震撼力。殿内群臣,包括杨阜,都被这“先帝托梦”的警示所慑,一时无人敢轻易反驳。对鬼神的敬畏,对先帝的尊崇,与对未来灾难的想象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每个人的内心。

诸葛亮适时开口,声音沉凝:“陛下所述,虽为梦境,然合于情理,暗符天道。倭人之性,确如先帝所言。昔年公孙氏割据辽东,倭人便曾与之勾结,劫掠沿海。若任其统一强盛,必为我华夏心腹大患。陛下未雨绸缪,魏将军雷厉风行,看似酷烈,实为大仁!乃是以今日之霹雳手段,显明日之菩萨心肠!所保全者,乃是我后世千万华夏及藩属子民之性命!此功之大,岂是寻常开疆拓土可比?岂可因一时死伤而诘难?”

诸葛亮的支持,极大地扭转了辩论风向。他接着道:“且杨公可知,此番平倭,所获几何?”他示意户部尚书出列。

户部尚书立刻报出一连串数字:“据倭都护府初步统计并运回之财物:白银折合逾一千三百万两!黄金及金器折合逾八十万两!铜料无算!另有硫磺、珍珠、珊瑚、名贵木材、漆器、刀剑等物,价值难以估量!仅以金银论,已远超此次远征所耗之军费!更况日后石见银山持续产出、倭地粮赋之余裕!陛下,诸公,此非消耗国力之征伐,实乃充盈国库之盛举!”

数字最具说服力。方才还在纠结于“仁德”的不少大臣,此刻眼神都变了。如此巨大的收益,足以堵住任何关于“劳民伤财”的指责。

杨阜面色微微发白,但仍挣扎道:“纵然……纵然获利颇丰,然岂可以货利计人命?王道……”

“杨卿!”刘禅打断他,语气放缓,却更显深沉,“你可知朕曾予魏延密诏?”

他目光扫过全场,缓缓道:“朕在密诏中明言:倭人凶顽,非重典不足以制之。京畿之俘,人数众多,隐患极大,释之资敌,养之耗粮,运之生变。着魏延……可视情决断,以绝后患。石见银矿,关乎国用,需尽快增产,可用非常之法。倭地之粮,务必优先保障大军……凡此种种,朕皆心中有数。魏延所为,或许酷烈,然皆在朕之授权之内,亦是贯彻朕意!其所行之事,乃代朕承担此‘有伤天和’之责!卿今日弹劾魏延,岂非实则是在指责朕躬?”

此言一出,杨阜彻底怔住,随即俯身叩首:“臣……臣不敢!臣万万不敢!”他冷汗涔下,皇帝竟将责任全然揽到自己身上,并出示密诏授权,他若再坚持弹劾,便是直接指责皇帝了。

刘禅走下丹陛,来到杨阜面前,亲手扶起他:“杨卿请起。卿之直言,出于公心,朕岂不知?朕亦知仁德乃治国之本。然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事。对倭之策,非朕好杀,实乃不得已而为之。朕之所虑,非止于当下,更在于千秋万代之后我华夏子孙之安宁!今日之恶名,朕与魏将军愿担之,只为换取后世之太平!”

他转身面对群臣,声音恢弘:“故,魏延、邓艾、陆抗、钟会等,非但无过,反而有擎天保驾之大功!其于国于民于大汉民族于千秋万代,皆有大功而无过!朕意已决,封赏之议,依尚书台所拟行之,另从倭地所获中拨出专款,厚赏征东将士!阵亡者,倍加抚恤,其子弟优先录用!”

皇帝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情理、利益、天命、权威俱在,再无反对之声。杨阜亦深深揖首:“陛下深谋远虑,臣……愚钝,未能体察圣心之万一。臣收回弹劾之言。”

刘禅颔首:“卿本忠臣,何罪之有?”他环视群臣,“然今日之辩,亦是好事。可令诸卿皆知,征倭之功,非仅在拓土,更在除患;非仅在获财,更在安民。朕望诸卿,日后议政,需既怀仁德之心,亦具深远之虑!”

“陛下圣明!”群臣齐声高呼,声震殿宇。

朝会遂定下封赏基调。然而,关于征倭之役的血腥与功过,关于仁德与霸道的权衡,这场激烈的辩论所带来的思考,却深深烙印在每位在场大臣的心中。刘禅以“先帝托梦”的警示、巨大的现实收益和最终的帝王权威,为魏延的酷烈手段提供了不容置疑的合法性,也将平倭之役的意义,从单纯的军事胜利,提升到了为华夏永除后患的战略高度。

退朝之后,诸葛亮与刘禅于偏殿叙话。诸葛亮轻叹:“陛下今日以先帝托梦为言,虽镇服群臣,然恐后世史家……”

刘禅淡然一笑:“相父,有时非常之事,需借非常之言。只要能为华夏真正除此隐患,朕担此‘假托’之名,又何妨?总好过数百年后,真有韩地乃至中原之民,惨遭倭寇屠戮之祸。那时,后人会明白今日之不得已。”

诸葛亮默然,片刻后深深一揖:“陛下之虑,远矣。老臣不及。”

窗外,秋风送爽,吹动着未央宫的帷幔。一场关于封赏的风波就此平息,而帝国的东疆,在血与火的洗礼后,已开始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