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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曹魏余烬(2 / 2)

黄河波涛汹涌。王平立于北岸,身后是肃杀的白毦精兵与剽悍的轻骑。河北大地,坞堡林立,豪强拥兵,尤以昔日黑山军张燕的旧部势力最为盘根错节,啸聚山林,桀骜难驯。

王平没有急于挥师进剿。他深谙此地道险民悍,强攻代价太大。大军扎营,广派使者。使者携刘禅亲笔招抚诏书,金银绢帛,以及郡尉、县令等官职许诺,深入太行山麓的各个沟壑山寨。

王训被委以重任,负责招抚一股盘踞在常山郡井陉山中的黑山余部,首领名唤杜长,手下有千余能战之兵。山寨聚义厅内,气氛凝重。杜长身材魁梧,面有刀疤,目光警惕如鹰。他手下头目按刀而立,神色不善。

王训一身简朴戎装,未着甲胄,以示诚意。他摒弃了世家子弟的矜持,对着杜长及一众头目抱拳为礼,不卑不亢:“杜首领,诸位好汉!小子王训,奉大汉安汉将军、家父王平之命,特来拜会!如今天下大势已明,曹魏倾覆,洛阳归汉!司马懿伏诛,中原已定!诸位好汉昔日迫于生计,聚义山林,情有可原。然,终非长久之计!”

他环视众人,声音清朗:“我主仁德,陛下有旨!凡弃暗投明,归顺大汉者,过往一概不究!愿为朝廷效力者,杜首领可授常山郡尉之职,麾下健儿择优编入汉军,粮饷甲械,与汉军同袍一体!共御塞外胡尘,保境安民!若愿解甲归田,亦赐予田宅钱粮,使其安居乐业!”

一个头目冷笑:“哼,说得好听!官府的话,老子们听得多了!还不是想骗我们下山,再秋后算账?”

王训正色道:“此乃陛下亲旨!岂能儿戏?诸位请看!”他展开一卷盖有皇帝玉玺的绢帛诏书,“此诏公告天下!朝廷欲安定河北,正需诸位此等豪杰效力!黑山军昔日威名,家父亦常提起。与其困守山林,何不趁此良机,搏个封妻荫子,光耀门楣?难道诸位英雄,甘心子孙后代,永为山贼草寇?”他语气诚恳,点中了这些草莽豪杰心中最深的隐痛与渴望。

杜长沉默良久,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诏书绢帛,眼中神色变幻。王训的诚恳、大势的分析、以及实实在在的官职田宅许诺,一点点瓦解着他的戒备。最终,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碗碟乱跳:“罢了!老子信你王家父子一回!这鸟山沟,老子也待够了!兄弟们!收拾家伙,随王校尉下山!咱们…投汉!”

千余黑山部众整编入军,虽野性未驯,却为后续的招抚树立了极具说服力的榜样。王训看着这支新附之军,深感父亲教导的“攻心为上”之策的威力。河北的棋局,正以怀柔之手,悄然落子。

***

青州,徐州。

魏延的东进之路,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青州、徐州部分城池慑于洛阳陷落、司马懿身死的威势,加之魏延凶名在外,守将或开城投降,或弃城而逃。然而,总有不识时务者。

青州,昌邑城下。

劝降的箭书被守将贾充从城头狠狠掷下。“魏延狗贼!休要猖狂!我昌邑城高池深,粮草充足!有胆就来攻!看你能啃下几颗牙!”守将的狂骂在城头回荡。

魏延端坐马上,闻言不怒反笑,笑容却冰冷刺骨:“好!有骨气!本将军就喜欢啃硬骨头!”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直指城头,“陌刀营!破城!城破之后,守将及顽抗者,屠尽!鸡犬不留!”

“吼!”一万陌刀手齐声应诺,声浪如雷。恐怖的陌刀方阵开始移动,如同钢铁丛林碾向城墙。强弩营万箭齐发,密集的箭雨压得城头守军抬不起头。云梯、冲车在盾牌掩护下抵近城墙。

战斗瞬间白热化。滚木礌石如雨落下,金汁恶臭扑鼻。陌刀手身披重甲,悍不畏死。一架云梯被砸断,上面的士兵惨叫着坠落。但更多的云梯搭上城头!陌刀手口衔利刃,一手持小圆盾,一手攀梯,动作迅猛如猿。

“上城!”一名陌刀营军侯第一个跃上垛口,手中陌刀横扫,将两名扑来的魏兵拦腰斩断!肠肚内脏流了一地!血腥的场面让周围的守军骇然失色。越来越多的陌刀手登上城头,沉重的陌刀在狭窄的城墙上挥舞开来,简直是一场屠杀!普通的刀枪劈砍在重甲上火星四溅,难以造成致命伤,而陌刀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片残肢断臂!城头迅速被血色浸透。

仅仅半日,昌邑告破。守将贾充及其亲信数百人,被魏延下令尽数斩杀于城楼,悬首示众。李信浑身浴血,提着守将的人头复命,脸上是嗜血的兴奋。恐怖的血腥迅速蔓延周边郡县,降表如雪片般飞向魏延军前。

然而,当魏延大军横扫至徐州南境,兵临下邳,淮河在望时,麻烦来了。一支约三千人的魏国青州溃兵,被蜀军偏师追得走投无路。其首领司马望,凶悍狡诈,竟率部拼死突破薄弱的拦截线,在魏延主力赶到前,仓惶渡过淮河,投奔了对岸吴国广陵守将全琮!

魏延闻讯,暴怒如狂,策马冲至淮河北岸,遥望对岸吴军飘扬的旗帜和正在接收溃兵的船只,目眦欲裂。“吴狗!安敢如此!”他咆哮着,几欲挥军强渡。副将死死拉住他的马缰:“将军息怒!擅启边衅,恐违丞相方略!且吴军已有防备!”魏延胸膛剧烈起伏,最终狠狠一鞭抽在岸边岩石上,碎石飞溅。他勒兵北岸,对着滔滔淮水和对岸耀武扬威的吴军,眼中是刻骨的怨毒与不甘。东吴趁火打劫的獠牙,已悄然伸出。

豫州,义阳三关。山势险峻,林木葱郁。

一支约五千人的魏国溃兵,衣甲虽残破,阵型尚存,正是原洛阳中军的精锐残部。主将秦朗(秦宜禄之子),年轻悍勇,性情暴烈。拒不投降,一心只想率部南逃,渡过淮河投奔东吴。

赵云大军赶到时,秦朗部已突破第一道关隘。飞狼营羌骑如狼群般散开,利用复杂山林地形,不断从侧翼、后方发动突袭。冷箭如雨,袭扰粮队,斩杀斥候。秦朗不胜其烦,行军速度大减,士气日渐低落。

“赵子龙!老匹夫!有胆出来决一死战!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秦朗被袭扰得怒火中烧,在第二道关隘前叫骂。

赵云银甲白马,立于关前高地,神色平静。他观察着魏军因疲惫和袭扰而略显混乱的阵型,对身边将领道:“困兽之斗,最是凶险。疲其心智,乱其阵脚,其锋自挫。传令,步卒列阵,正面挤压!飞狼营继续袭扰两翼,断其归路!”

蜀军步卒结成严整方阵,盾如山,矛如林,沉稳地向前推进,鼓声震天。秦朗被迫结阵迎战。两军相接,厮杀惨烈。魏军困兽犹斗,爆发出的战斗力惊人,蜀军前锋一时受挫,伤亡不小。

“老将军!末将请战!斩了那秦朗!”一员年轻骁将请命。

赵云目光如电,锁定阵中左冲右突、状若疯虎的秦朗。“此獠凶顽,非老夫亲往不可!”他猛地一夹马腹,“白龙驹”长嘶一声,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冲敌阵!老将银枪如龙,所过之处,魏兵如波开浪裂,竟无人能挡其一合!

秦朗见赵云亲至,又惊又怒,挺枪迎上:“老匹夫!受死!”两马相交,枪影翻飞。秦朗枪法刚猛迅疾,招招夺命。赵云枪势却如绵绵江水,看似舒缓,实则蕴含无穷后劲与变化。不到十合,赵云觑准一个破绽,枪尖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刺入秦朗咽喉!

“呃…”秦朗双目圆睁,手中长枪坠地,尸身轰然落马。主将毙命,魏军残兵斗志瞬间崩溃,四散奔逃。飞狼营趁势掩杀,大部被歼。仅有数百残兵趁乱逃入吴境。赵云勒马于边境,银枪斜指。对面,闻讯赶来的吴军将领看着满地魏军尸体和赵云冷冽的目光,终究未敢越界一步,悻悻退去。南疆门户,在老将军染血的枪尖下,牢牢钉死。然而,与东吴的梁子,也结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