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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龙鳞驰援(2 / 2)

“走啊!周爷爷!”李三娃嘶喊着,声音带着哭腔和决绝。

司马铮已经大步踏过尸体,锯齿重刀带着凄厉的风声,劈向裂缝口!

周福生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狠厉!他猛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看也不看,直接戳向旁边岩壁上一处不起眼的、颜色略深的油渍!那是他亲手布置的一条极其隐蔽的延迟引线,连接着洞壁上方几处人工开凿的脆弱支撑点!

“嗤啦!”火星引燃了浸透油脂的引线,迅速向上蔓延!

“拦住他!他要炸洞!”司马铮厉声狂吼,重刀去势更快!

周福生根本不管劈来的刀锋,用尽全身力气,将最后一个木箱猛地推入裂缝!同时,他枯瘦的身体猛地向后一缩!

“轰隆!”“咔嚓!”

锯齿重刀狠狠劈在裂缝口的岩石上,碎石飞溅!几乎同时,洞壁上方传来岩石断裂的巨响!几块巨大的、摇摇欲坠的岩石受到引燃火药微爆的震动,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塌落!烟尘弥漫!

“呃啊——!”惨叫声响起,是那个被李三娃抱住腰的死士和靠近裂缝的两名吴国死士,瞬间被落下的巨石砸成了肉泥!

司马铮反应极快,重刀格挡,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最大的一块落石,但也被飞溅的碎石砸得踉跄后退。烟尘瞬间弥漫了整个裂缝口,呛得人睁不开眼。

“咳咳咳…该死的!”司马铮挥开烟尘,冲到裂缝前。只见落下的巨石已经将狭窄的入口堵死了大半,只留下上方一道仅容瘦小之人勉强钻过的缝隙,里面黑黢黢一片,隐约还能听到里面急促的脚步声和孩童压抑的呜咽声正迅速远去。

“追!给我挖开!钻进去!他们跑不远!药方和神弹必须拿到手!”司马铮面具下的脸因暴怒而扭曲,锯齿重刀狠狠劈在堵路的岩石上,火星四溅!他带来的百名精锐死士,在突破外围和攻入这工坊核心时已折损近半,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眼看猎物就在眼前,却功亏一篑!这让他如何不狂怒欲绝!他猛地指向那道缝隙,“钻过去!杀光他们!”

景耀五年的深秋冷雨,敲打着成都宫城深重的鸱吻与琉璃瓦,发出连绵不绝的淅沥声响。宫灯在穿堂风中摇曳,将巨大的蟠龙柱投下幢幢黑影。宣室殿内,炭火在巨大的青铜兽炉中无声燃烧,驱散着湿寒,却驱不散殿中弥漫的沉重压抑。

丞相诸葛亮端坐于御阶下首,羽扇置于案头,未动分毫。他清癯的面容在灯影下更显峻刻,五载辛劳刻下的沟壑愈深,鬓角霜色侵染,如米仓山巅经年的积雪。那双曾洞彻隆中三分天下的深邃眼眸,此刻凝望着殿外无边雨幕,仿佛穿透了千里关山,落在了那片正被烈焰与鲜血吞噬的山谷。案几上,摊开着一卷墨迹淋漓的《水军操典》草稿,旁边还压着几份关于凉州杨阜密信舆图的誊抄,字里行间,皆是经略天下的筹谋。然而此刻,所有的宏图都被一声急报狠狠撕裂。

“报——!!!”凄厉的呼喊撕裂了宫城的寂静,踏碎了层层雨幕。一名驿卒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战袍破碎,被雨水和血水浸透成暗褐色,每一步都在光洁的金砖上留下刺目的泥泞与血痕。他几乎是滚爬着扑入宣室殿,力竭的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手中死死攥着一支绑着染血雉羽的竹管。

“陛下…丞相…米仓…米仓遇袭!吴狗…百名死士…鹰喙崖…虎啸关…全…全被攻破!”驿卒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濒死的喘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中抠出,浸透了山雨的血腥与硝烟,“陈忠…赵大眼…王铁牛…殉国…工坊…工坊核心洞窟…二十残兵…护着工匠…退入…退入‘玄龟洞’…吴狗…紧追不舍…求…求援!快啊!”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头一歪,昏死过去,手中那染血的竹管也滚落在地。

死寂!宣室殿内落针可闻,唯有殿外凄冷的雨声和炉中炭火爆裂的轻微噼啪。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沉压在每个人的胸口。侍立两侧的蒋琬、费祎、董允等重臣,脸色瞬间煞白,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米仓山!霹雳神弹!那是蜀汉倾注无数心血、赖以抗衡魏吴强敌的国之重器,更是未来北伐锋镝所向的雷霆依仗!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啪!”一声脆响!一直端坐御座、沉默如山的皇帝刘禅猛地站起!他年轻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而涨红,平日里温和甚至略显优柔的眉眼,此刻竟迸射出刀锋般的寒芒!他面前的御案上,那方雕琢着盘龙祥云的端砚被他的袍袖狠狠带倒,砸落在地,浓黑的墨汁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上溅开一片刺目的狼藉,如同泼洒开的一幅绝望战图!

“吴狗!安敢如此!”刘禅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雷霆震怒,响彻大殿,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下。他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最后死死钉在诸葛亮身上,那目光中有狂怒,更有一种君王在危急关头被彻底激发的、不容置疑的决断!

“传龙鳞营主将!”刘禅的声音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犹豫。

“臣在!”一个如同闷雷炸响的声音在殿门口应道。身披玄甲、外罩赤红战袍的龙鳞营主将张嶷(张屠是其军中浑号)大步踏入殿中。雨水顺着甲叶缝隙流下,在他身后拖出一道湿痕。他身形魁梧如铁塔,虬髯如戟,豹眼环睁,一股沙场百战淬炼出的凶悍杀气随着他的步伐汹涌而至,瞬间冲淡了殿中压抑的死寂。

“张嶷!”刘禅目光如炬,直刺张嶷,“朕知晓你部正在此处训练!命你即刻遣派一千精骑!冒雨疾驰!目标米仓山玄龟洞!给朕杀光那些吴狗!一个不留!”他猛地抓起御案上那支象征着调兵遣将的鎏金令箭,手臂高高扬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掷向丹墀之下!

“当啷!”鎏金令箭带着刺耳的锐响和帝王无边的怒火,翻滚着落在张嶷脚前的金砖之上,跳动着,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末将领旨!”张嶷单膝轰然跪地,甲叶铿锵,声震殿宇。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起那支尚带着皇帝掌心温度的令箭,如同握住了一柄饮血的战刀。他没有丝毫废话,豁然起身,转身便走,猩红的披风在殿门口卷起一道狂烈的旋风,瞬间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时间,就是袍泽的性命!就是国之重器的存亡!

刘禅胸膛起伏,怒意未平,他死死盯着张嶷消失的雨幕方向,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石,清晰地追加命令,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还有!朕要活口!吴狗此行之首恶,给朕生擒三人以上!朕要亲审!朕要天下皆知,犯我强汉者,纵是阴沟鼠辈,亦必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