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窗外高耸的皎兰大厦,眼底布满血丝。
“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体面。”
诛皎取出亲笔签名的《主动投案建议书》,纸页边缘烙着朱雀火漆。
书房门无声滑开。
诛怀言带着纪检团队肃立廊下,青年手中的量子录音笔正泛着幽光。
“您教过我,皎兰的根在百家镇的老槐树下。”
他调出李国忠在境外购置的岛屿全息图,碧海银沙与停工的高原天文台形成残酷对比。
李国忠踉跄后退,撞翻了1958年的拖拉机模型。
履带碎裂声如同时光崩塌。
他忽然跪地痛哭,花白头颅重重磕在紫檀地板上。
“我女儿在国外欠了赌债……”
诛皎俯身扶起老友,将建议书塞进他颤抖的手中。
“去吧,司法程序会给你公道。”
暮色渐浓时。
司法部门的专车悄然而至。
李国忠在上车前突然回头,从怀中取出枚生锈的拖拉机车牌。
“留着当个教训。”
他哑声说完,弯腰钻入车厢。
车牌上“1958”的字样在夕阳下如血。
当晚。
皎兰集团召开紧急董事会。
全息投影中,李国忠认罪画面让所有元老肃然。
诛皎立在百年桃树下,手杖点地震落花瓣如雪。
“今日斩此一臂,为保皎兰百年筋骨。”
他声音通过量子通讯传遍全球分公司。
月光如水。
诛皎独坐密室,意识沉入桃园空间。
这里依旧保持着1950年的春日模样。
他在灵泉边埋下那枚生锈车牌,黑土瞬间吞噬了金属的泪痕。
退出空间时,他带回一抔黑土,撒在书房新栽的君子兰盆中。
凌晨时分。
诛皎在《元老行为准则》终稿上签下名字。
笔锋掠过“廉洁自律”四字时微微停顿,墨迹在宣纸上洇开如梅。
陈兰兰将温好的药枕垫在他腰后。
“怀言说,西部天文台项目复工了。”
她轻声缓解着沉重气氛。
晨光再现。
诛皎在太极课上招式凌厉,手杖点地震得桃树簌簌落花。
收势时,他接过诛兴业递来的智能终端。
屏幕显示着全球员工发来的支持信,某封来自西部高原的邮件还沾着星空照片。
“太爷爷,我明白了什么是担当。”
少年望着最新入库的司法档案,眼底闪着成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