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的目光落在她手机屏保上——那是江昱达在赛场的照片,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却还是笑着说:“挺好的。”
送程意去烧烤摊时,徐迟看着她蹦蹦跳跳跑向江昱达,两人并肩坐在小马扎上,抢着一串烤腰子,烟火气里的笑容格外耀眼。他坐在车里,默默点了支烟,烟雾模糊了视线,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
盛景初和程了在公园散步时,被几个棋迷认出来,相机快门声不断。“程了小姐,你能不能别总缠着盛先生?影响他下棋!”一个女生喊道。程了愣了愣,盛景初却将她护在身后,平静道:“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请删掉照片,不要打扰我们。”
回家的路上,程了闷闷不乐。盛景初捏了捏她的脸:“别往心里去。他们不懂,你才是我下棋的底气。”
道场里,谢长安对着那部旧诺基亚发呆,被曹熹和撞个正着。“大师兄,还在想如梅姐呢?”曹熹和递过一杯热茶,“当年没说出口的话,现在说也不晚啊。”谢长安苦笑:“她回国又走了,连面馆都关了……那碗麻城鱼面,怕是吃不上了。”
小兰把这事告诉程了时,哭得抽噎:“大师兄等了十年啊……就为了一句表白……”程了拍着她的背,忽然道:“哭什么,我去学做麻城鱼面!咱们给大师兄搭个场子!”
程了回家跟程爸一说,老人眼睛一亮:“巧了!我老战友就是麻城人,最会做这面!”第二天就拎着两瓶好酒,去战友家讨教秘方了。
程意也凑过来:“我给台里报个选题,叫《记忆里的味道》,专门拍大师兄的故事。到时候叫他在节目里做鱼面,说不定如梅姐能看到呢?”
谢长安被师兄弟们半推半就地拉去录节目时,看着程了端上来的麻城鱼面,眼眶突然红了。那熟悉的香气,像一下子把他拉回十年前的面馆,如梅坐在对面,笑着说:“这面得配醋,不然太腻。”
镜头对着他,他却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轻声说:“如梅,我……”声音哽咽,却终于说了出来。
节目播出那天,九州道场的人挤在电视机前,看着谢长安红着眼眶吃面的样子,谁也没说话。忽然,谢长安的旧诺基亚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如梅。
谢长安手抖着接起电话,只听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哭腔:“长安,我在机场……等你带我去吃鱼面。”
窗外的月光落在棋盘上,黑白子安静相依。棋有终局,爱无止境,那些藏在时光里的遗憾,总会在某个温暖的瞬间,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