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自语,声音在虚空里飘了飘,很快被罡风卷走。
哪是超出想象,是根本颠覆了“攻击”的定义。寻常招式是“打碎”,这招是“抹除”;寻常防御能挡“力量”,却挡不住“规则”。
这简直是bug。
可bug的代价,能压死人。
祁默试着调动一丝灵力,手腕刚动,丹田就抽了一下——刚才那招抽空了他九成九的灵力,现在剩下的这点,连催动暗影神装的三成威力都不够。
若是在战场上?他不用想也知道后果:招出,敌死,然后他自己就是块案板上的肉,随便来个小兵都能捅穿他的喉咙。
更要命的是反噬。
那丝冰凉的印记还在跳。他能感觉到,刚才碰“世界的底”时,有什么东西跟着回来了——不是力量,是规则的“注视”。像悬在头顶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也不知道落下来时,是劈他的灵力,还是劈他的神魂。
达摩克利斯之剑?
祁默扯了扯嘴角,笑意里带着点冷。比那更狠。剑是死的,规则是活的。
他彻底明白了。
这招不能常用。
常规手段?想都别想。底牌?也得攥紧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亮。它该是什么?是文明快被踩碎时的最后一声吼,是逼到悬崖边时,拉着敌人一起跳下去的同归于尽。
力量越重,越得轻拿。
祁默缓缓起身,暗影神装的流光跟着收了,像潮水退去,只在肩甲上留了点暗纹。
他最后看了一眼刚才试技的地方——那里还是空的,连罡风都绕着走,仿佛还在怕那招的余威。
“走了。”
他没再多等,身影慢慢淡开。
不是消失,是像融入了虚空的黑,每走一步,脚下就漾开一圈浅浅的涟漪,碎星的微光落在涟漪上,转瞬就没了。
神装成了。
终技试了。
剩下的,就是等。等那场决定一切的决战,等那个该来的终局。
他得把状态调到最满,不能有半分差池——毕竟,手里握着这样的招,输了,就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