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洪硬着头皮，走到了柳如烟身边。
“如烟…”
柳如烟没有回头，只是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闷声道：
“干嘛？
不去陪你的小狐狸精，来找我这个手下败将做什么？”
这浓浓的醋意和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了。
林洪摸了摸鼻子，组织着语言，轻声道：
“如烟，你别生气了。
妲己她…并非有意要气你。
只是她性子如此，有时跳脱了些。”
“跳脱？
她那分明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柳如烟猛地转过身，眼圈果然有些泛红，她看着林洪。
“还有，她为何实力增长如此之快？！
仅凭一根手指……就能击败我？！
就算是境界压制，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差距！”
这是让她最难以接受的一点。
她自问天赋不差，在瑶光圣地也是顶尖之列，为何会被曾经修为不如自己的苏妲己远远甩开？
“此事…说来话长。
妲己她…有一番常人难以企及的机缘。
她得到了完整的九天狐传承。”
“九天狐传承？”
柳如烟瞳孔一缩，作为瑶光圣女，她自然阅览过诸多古籍秘辛，对上古时期一些强大的妖族有所了解。
九天狐，那可是传说中的法则级妖族，其传承的恐怖，远超天阶功法！
“没错。”
林洪点头。
“这传承与她血脉契合，威力无穷。
莫说是你，便是我，若不动用一些特殊手段，想要胜她也不容易。
你方才与她交手，她甚至连九天狐的神通都未曾动用......”
后面的话林洪没有再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是你不强，是对手开挂了，而且挂还不小。
柳如烟闻言，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的怒意和委屈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失落所取代。
九天狐传承…这等逆天机缘，确实足以造就巨大的实力鸿沟。
自己苦修多年，竟比不上对方一番际遇…这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不甘，也有一丝释然。
原来，并非是自己不够努力。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洪。
“林洪！
你的那个归一道…是不是比九天狐传承更厉害？
你…你能不能把它传给我？”
“啊？”
林洪直接被这话问得愣住了，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传…归一道？
这玩意儿怎么传？
归一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具体的功法秘籍，而是他自身感悟所走出的一条独一无二的道路！
它是一种理念，一种对天地万物本源的理解和驾驭方式，是只属于他林洪的道！
这玩意儿就像是一个人的思想，怎么可能像传授一套剑法那样传给第二个人？
林洪脸上露出了极为罕见的手足无措和为难之色，苦笑道：
“如烟…这个…真不是我不愿意传。
而是这归一道，它根本就不是一部功法啊。”
“它更像是一种认知，一种独属于我的对天地法则的理解和运用方式。
它没有固定的行功路线，没有具体的招式口诀。
它源于我的认知，与我自身息息相关，无法剥离，更无法复制传授。
就像我无法把我的思考过程直接塞进你的脑子里一样。”
看着柳如烟眼中那迅速黯淡下去的光芒，林洪心头一软，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和想要弥补的冲动涌了上来。
他连忙话锋一转：
“不过！
虽然归一道无法传授，但我这里还有其他功法！
一些绝不弱于，甚至可能比你瑶光圣地核心传承更强的功法！”
柳如烟黯淡的眼神微微亮起一丝微光，带着怀疑看向他。
林洪心念一动，神识沉入识海深处。
还有一件东西一直安静地存在着。
万象录！
他心中也觉奇异。
当初在瑶光九极塔第九层，面对那自称无始的第一世，言出法随，将他所修的无念真诀以及无念剑等尽数抹去，但这万象录却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林洪可以肯定，万象录中记载的许多功法，其精妙与深奥程度，绝对远超瑶光圣地的收藏！
虽然比起苏妲己那完整的九天狐这等直指法则本源的至高传承可能有所不及，但也绝对是世间难寻的顶级法门！
“你看这个如何？”
林洪神识锁定万象录中的一门功法，将其信息直接凝聚成一枚精神烙印，小心翼翼地递到柳如烟面前。
“此乃琉璃心诀，是一门修炼心神的无上法门。”
这琉璃心诀，林洪印象很深。
当年在蓝星，他曾将此诀传授给邓雪瑶、王嘉怡、赵思露、伊素婉等几女。
她们修炼后，不仅修为精进神速，心性也愈发澄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