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告诉我，你们......你们在灵泉阁里九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样？”
她终究还是无法在母亲面前直接说出那个词，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伊瑶光被女儿问得脸颊瞬间绯红，下意识地避开了伊素婉灼灼的目光。
她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那些关于凶险与救治的说辞，在女儿悲痛和怀疑的眼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难道要对自己的女儿说，是为了救命才不得不与她的意中人有了肌肤之亲，甚至......
这让她如何启齿？
起初两日，他确实是因灵力冲撞，意识始终陷于混沌，其间种种实非自己所能掌控。
待到后来的七日意识已然恢复，只是当时情景，干柴烈火，她终究也是血肉之躯，无力抗拒，一步步沉沦了下去。
伊瑶光的沉默和闪躲，无疑等于默认。
伊素婉眼中的最后一丝期望也熄灭了，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并排站立的林洪和自己的母亲，一种被最亲近之人共同背叛的痛楚撕裂着她的心。
“好，好，我明白了......”
伊素婉惨然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绝望。
“原来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
“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伊瑶光见女儿如此，心如刀绞，再也顾不得羞耻，急忙上前想要拉住女儿的手解释。
“事情很复杂，母亲也无可奈何......”
“什么无可奈何？！”
伊素婉猛地甩开母亲的手，声音尖锐，带着哭腔打断她。
“是为了修复道基？
是为了踏入化神？
所以就可以不顾一切了吗？
你明知道我对他的心意！”
她伸手指向林洪，泪眼婆娑。
“我......”
伊瑶光被女儿问得哑口无言，绝美的脸庞上写满了痛苦和愧疚。
是啊，她如何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可当时那种情况，她又能如何选择？
苟且偷生，还是拉着林洪一起道消身殒？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林洪看着这对陷入痛苦僵持的母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有人来打破这个死结。
尽管这可能会让场面更难堪，但总比让误会和痛苦继续发酵要好。
“伊宫主，事已至此，逃避和含糊其辞只会让误会更深。
不如将灵泉阁内的真实情况，包括最初的凶险和后来的意外，原原本本地告诉素婉。
她是你的女儿，理应知道真相，也有权知道真相。”
伊瑶光娇躯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洪。
要将那羞于启齿的过程，亲口告诉自己的女儿？
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死死咬着下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内心经历着天人交战。
最终，对女儿的爱和愧疚，以及想要挽回这一切的迫切，战胜了极致的羞耻感。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伊素婉的目光，眼中含着泪光，声音颤抖却无比清晰地说道：
“婉儿，母亲...母亲告诉你...一切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