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坐着一位极为明媚的少女。
此女名为苏语姻,乃赛金花所出,也是苏映雪的同父异母妹妹。
此刻,她美眸中既有嫉妒又有怨毒。
“母亲,你说苏映雪那贱人才离开京都几年,就把清白之身给了外面的野男人。
我还特意把这件事悄悄传给燕家的人知道。
可为什么,燕家依旧选择和她联姻?!”
赛金花叹了口气:
“哎,语姻呀,你以为咱们苏家配得上燕家?
若不是燕公子亲口点名要娶苏映雪,哪能轮得到她?
你父亲也说过了,燕公子认定了的人,就算全天下反对也没用。”
苏语姻气得指甲掐进掌心。
“可凭什么!
我才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
若无双哥哥娶我,燕苏两家的联姻不也一样?
偏偏是那个灾星,她凭什么压在我头上!”
赛金花冷哼一声。
“语姻,嫉妒有什么用?
一个失了自由的女人,哪怕被抬上燕家的花轿,也不过是枚被摆布的棋子。”
苏语姻眼神忽然阴狠:
“既然如此,我就要亲手让她连棋子都当不成!”
其实,苏语姻对燕无双的执念,并非一朝一夕。
燕无双之名,几乎是所有京都世家女子心中的梦。
夏榜第一,年少成名,风华绝代,犹如谪仙。
自她懂事起,心底便认定了,唯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
然而如今,她看着自己日思夜盼的男子,却要迎娶那个“灾星”姐姐,心中嫉妒与怨恨,早已化作烈火,灼烧不灭。
……
其实苏映雪,自抵家门那一刻起,便被收缴了手机,软禁在内院。
那间朱漆雕花的闺房,看似华美,实则门窗紧闭。
她独自坐在榻上,红裙随意散落,眼神清冷而倔强。
自回到苏家的那一刻,她就明白:
这座宅院,从未有人将她当作家人。
但说到底,苏映雪在苏家的处境,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她的母亲在生她之时便香消玉殒,那一晚,天空异象突生,群鸦盘旋,甚至一度血月高悬。
自此,整座苏府都将那夜的异象视作不祥之兆。
母亲难产,父亲疏离,家族冷眼。
苏映雪虽贵为嫡出,却在赛金花的冷言冷语下长大。
她的童年与少女时光,皆伴随着“灾星”二字。
直到她年长后,忍不住离开京都,毅然投身商海,白手起家,才有了映雪智美。
可在苏家人眼里,这一切并非她自立的光辉,而是“出走家门”、“不守本分”的代名词。
就在这时,沉重的朱漆门缓缓被推开。
苏映雪抬眸,只见一道中年身影负手而入。
锦袍玉带,面色威严,正是苏照云。
房中灯火摇曳,他的身影拉得修长,却没有一丝温情。
“映雪。”
“明日行订礼,一个月后,你便与无双成婚。”
苏映雪心口猛地一震,纤指死死攥住床榻。
她早有预感,但当这句话亲耳听见,依旧心如刀割。
“我不愿意!”
她猛地起身,红裙如火,眼神坚定而冰冷。
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不可能嫁给燕无双!”
苏照云眉头一皱,冷哼一声。
“心上人?
你说的是谁?
那个野男人?”
“映雪,你要明白,你不是普通女子,而是我苏家的女儿!
燕公子点名要你,这是你的福分。”
“福分?”
苏映雪眼神骤然一寒,声音里满是讽刺。
“在你们眼里,我只是联姻的筹码罢了。
可在我心里,我是人,不是你们用来换取权势的牲口!”
“放肆!”
苏照云猛地一拍桌案,脸色阴沉。
“苏映雪,你别忘了!
你母亲当年因为你难产而死,全府上下都说你是灾星。
若不是我压下众人,你早就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