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黑猫祭坛上的往生桑投影如鬼爪般抓挠地面。
独眼猫妖的瞳孔缩成细线,盯着阵眼中翻滚的黑血:“阴煞大人,您承诺过……解除封印后,葬魂岭的怨魂归我们猫妖一族。”
“急什么?”阴煞黑袍人腕间伤口蠕出细小的金蚕,黑血落地竟化作锁链形状,“等满仁义的血激活大阵,你们想吞多少魂魄都……”
银色猫妖突然竖起耳朵:“他来了!”
祭坛外,满仁义的白衣在月下泛着冷光。
他指尖挑着一盏破碎的引魂灯,灯油淅淅沥沥滴成卦象(?)。
“用桑葚酒下毒?”他歪头轻笑,脚下却碾碎一只企图靠近的金蚕,“十八年前你们就这样对付我姑姑的吧?”
夜游老者猛地后退半步,灯笼纸面上浮现惊恐的鬼脸:“不可能!那酒里的蛊虫明明……”
“不!”现实中的谛墨突然暴起,桑木杖砸向记忆幻境。
画面碎裂又重组,露出更骇人的真相……
三家弟子毒发倒地时,独眼猫妖的爪子正按在他们天灵盖上吸取魂魄。
银色猫妖配合着阴煞、夜游家族的人和满仁义缠斗在一起。
然而他们低估了满仁义的实力,被他反手一掌击碎心脉……
幻境碎片如走马灯闪烁……
满仁义染血的指尖捏碎阴煞家头颅,身后往生桑燃起滔天烈焰。
画面骤然撕裂!
现实之中。
灰斑猫妖的左耳“砰”地炸成血雾。
满的渡阴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七根红线如毒蛇般绷直,指向东南方向……正是阴煞与夜游家族驻扎的方位。
她的指甲瞬间暴涨,掐住独眼猫妖的喉咙:“是不是阴煞和夜游家?六十年前的把戏还想再玩一次?!”
独眼猫妖的独眼凸出眼眶,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阴煞家答应……解除葬魂岭的……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脖颈黑铁吊坠上的“风”字炸裂……那是阴煞家种下的蚕心蛊契约。
皮毛大片脱落,皮下金纹如活虫般向心脏蔓延。
谛墨的桑木杖爆出青光:“退后!他中了蚕心蛊!他要自爆妖丹!”
魏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血色轨迹:“八御守界,起!”
符咒成型的瞬间,独眼猫妖的身体像充气的皮囊般鼓胀起来。
皮肤下的金纹接连爆裂,每爆开一处就喷出腥臭的金色脓血……
“轰……!”
爆炸的冲击波将鱼骨风铃熔成铁水,往生桑虚影在气浪中扭曲崩裂。
魏明扑向满的瞬间,八御守界咒的青光堪堪挡住漫天飞溅的金色脓血,将席卷而来的冲击波勉强阻隔。
碎石如雨砸落,整个地牢通道剧烈震颤,仿佛正在坠入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昏死过去的魏明扭动了一下身体,龙鳞臂的微光在黑暗中晕开一圈青晕。
魏明甩开压在背上的断梁,发现满早已不见踪影。
石壁上留着用渡阴铃刻下了字迹:魏知意,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她依然认错了人……」
魏明龙鳞臂在黑暗中泛起微光,映出满刻字的痕迹。
他指尖抚过“魏知意”三字,喉结滚动,难道母亲和父亲之间的姻缘因果,是从此开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