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空调出风口突然吹出一阵带着香灰味的风。
小张的执法记录仪发出低电量警报,红灯急促闪烁起来。
赵舒年注意到,当李明山的警帽滑落到老者照片上时,帽檐的阴影恰好遮住了照片中老者的双眼。
而露出的嘴角,似乎比记忆中上扬了几分。
他眨了眨眼,阴影的位置丝毫未变。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四人的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与灯光摇曳的频率并不一致。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死寂,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林雪拎着尸检档案袋的手指还残留着福尔马林浸泡后的苍白褶皱。
她径直走到会议桌前,档案袋“啪”地砸在桌面,震落几片附着在表面的骨粉。
“老者尸僵程度符合死亡6小时特征;”她尸检报告递给李明山,“但老者角膜混浊度显示死亡超过72小时。”
李明山的钢笔尖在记录本上戳出个黑洞:“你的结论是?”
“这不是法医学能解释的范畴了。”林雪摇摇头,发丝间飘出淡淡的檀香夹杂着的尸臭味:“李队,其他六名确认身份的死者,可以通知家属来认尸了。”
她顿了顿,解剖刀在口袋里的轮廓若隐若现,“至于那老者……”
李明山转向方程,“明天通知那六名死者的家属。”声音在密闭的会议室里回荡。
“是!”方程的钢笔在记录本上戳出一个墨点。
林雪走向赵舒年时,窗外的树影突然剧烈摇晃。
她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魏明还没有消息吗?”
赵舒年苦笑着看向茶杯,水面的茶叶突然沉入杯底:“不要太担心,魏明本事大着呢,他会没事的。”
“麦冬也没回来吗?”林雪的问话让空调突然停止运转,出风口飘出几片纸灰。
赵舒年的手指抚过七星蔑刀,刀柄上的北斗七星刻纹正在发烫:“他……”
\"老赵,我和你一起去……\"林雪的白大褂下摆无风自动,“我总感觉这事情不简单!”
李明山猛地拍桌,警帽震落到老者照片上:“林雪,你走了,那老者尸体怎么办?”
“我用朱砂封了停尸柜。”林雪解开领口时,青铜色黏液正从锁骨符咒渗出。
“是《洗冤录集》记载的镇尸术。”林雪指尖划过锁骨处的青铜符咒,黏液滴落在地蚀出星象图。
“以龙鳞合金为引,朱砂画地为牢……现在那具尸体比银行金库还安全。”林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而且,没有我的咒令,谁也打不开。”她瞳孔瞬间微缩,“那老者不过是提线木偶……”
地面上的星象图与会议室挂钟秒针重合,而新渗出的液体明显比三分钟前稀薄……龙鳞合金正在耗尽。
“仵作一脉的封魂术?”赵舒年的七星蔑刀突然震开第二道卡扣,刀身露出三寸寒光。
整栋楼的电路在此时跳闸,黑暗中只有尸检报告上的荧光印章泛着幽绿的光,照出三人凝重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