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先知”的身份,他不能暴露。
他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去当一个神棍,而是要用最合理的方式引导苏家走上正确的应对轨道。
而这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找到一个绝对可靠的律师。
这个律师不仅要业务能力过硬,更重要的是要懂得官场的游戏规则,并且口风要紧。
杨明宇的脑海里开始飞速地筛选着人选。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才发现是苏晓蔓的母亲。
杨明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知道,他等的那个“求救信号”来了。
这通电话,是他整个援助计划的重要一环。只有对方主动的提出诉求,他后续才能名正言顺的介入,这一点很重要。
否则,你上赶着去帮忙,在别人眼里那不叫雪中送炭,那叫别有用心。
你看,帮助人也是一门技术活。时机、方式、力度,但凡有一个环节没掌握好,都可能好心办成坏事,甚至引火烧身。
杨明宇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苏晓蔓妈妈。”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电话那头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杨明宇没有催促,他只是耐心地等着。他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以及隐约传来的抽泣。
终于,一个沙哑无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杨……杨老师……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您……”
此刻苏母的声音与白天那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判若两人。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迷失在茫茫黑夜里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问路的人。
“没关系,我还没睡。”杨明宇的语气依旧温和。
“杨老师……我……我……”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后面的话都化作了压抑不住的泣不成声。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白天的哭泣。
这标志着,她的心理状态已经从非理性的“应激期”,进入到了痛苦的“现实认知期”。
通俗点说,就是她终于哭明白了。
杨明宇依旧没有打断她,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现在他说的任何一句“别哭了”、“坚强点”都不会起到正向的作用。
他要做的是等她哭完,等她把内心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倾倒出来。
又过了许久,电话那头的哭声渐渐平息,化为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杨老师……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句话才是这通电话的核心。
杨明宇知道,轮到他出场了。
他开口了“您能在这个时候,选择打给我,而不是继续用酒精麻痹自己,这说明,您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第一步。您比您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先给予肯定。
对于一个溺水的人来说,你直接扔个救生圈过去,他可能都没力气接。你得先大声地告诉他:“别怕!我看到你了!你坚持住!”先从精神上,给他注入一针强心剂。
果然,电话那头的苏母,抽噎声停顿了一下。
“可是……我……我们家……”
“我知道,请放心。从现在起,我不仅是晓蔓的老师,也是你们家的朋友。明天,我们第一步要做的是找一个可靠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