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那里,确实躺着一只被拍扁的、死相凄惨的老鼠尸体。
厨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浓烈的药味似乎还在空气中弥漫,但结合宇智波初纯那委屈爆发的解释和墙角那只老鼠……事情的真相似乎……和他们想象的……有点……出入?
宇智波斑捏着宇智波初纯下巴的手,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许,但他那双万花筒依旧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
宇智波泉奈脸上的怒容也僵住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和……荒谬。
(所以……这惊天动地的打胎药……)
(真的只是……用来对付老鼠的?!)
这个认知,让刚才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紧张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和……滑稽。
宇智波初纯看着两位兄长那副仿佛被噎住的表情,更加委屈了,用力甩开宇智波斑的手,揉着自己发疼的下巴,带着哭音控诉:
“你们莫名其妙!不就是药个老鼠吗?!至于这么吓唬我吗?!呜呜……”
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
山间
宇智波初纯刚被放出来透风,溜达到族地外的山间,没想到冤家路窄,迎面就撞上了似乎专门在此等候的漩涡逆流。
红发少年一见到她,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语气里充满了被欺骗和轻视的愤怒:
“宇智波女人!你!你竟然把从我这里骗走的秘术当货物一样卖掉了?!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漩涡一族的……”
宇智波初纯面对他的怒火,脸上却没有任何愧疚或慌张,反而浮现出一种近乎温柔的、带着弯弯弧度的微笑,仿佛在聆听一个不懂事孩子的抱怨。她甚至好整以暇地打断了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嗯,我在听呢,逆流。”
她歪了歪头,眼神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某些更深远的东西。
“不过,逆流,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诡异感,
“我反而觉得,这样才更有安全感呢。”
漩涡逆流被她这反常的态度和话语弄得一愣。
宇智波初纯继续微笑着,话语却如同淬毒的匕首,一字一句地剖开她扭曲却自洽的逻辑:
“因为在前期的一些结局里啊……所有的看似安定,其实都是别人施舍的。”
“你拥有的一切,别人都可以随时收回去。”
“换而言之,自己的生活,竟然取决于他人的心情和决定……”
她的笑容加深,眼中却毫无暖意:“把生杀大权交于他人之手,那得多可怕啊……”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冽而坚定:
“只有自己主宰一切,才可以真正选择安稳与否!”
“为了掌握这份主宰权,为了真正的‘安全感’……双手沾满鲜血又如何?”
她看着漩涡逆流那逐渐变得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脸,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真理:
“权力的斗兽场里,怎么能把生死交付给他人呢?”
最后,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仿佛历经沧桑后的淡漠和嘲弄,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这个世界:
“经历大梦一场……”
“若从来不是外貌协会……”
“那在快要饿死人的世界里,我漂亮,再美,没有背景和力量,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话语如同一阵阴冷的风,吹散了山间的暖意,也吹得漩涡逆流心底发寒。他看着她那副仿佛洞悉了一切黑暗规则、并坦然沉溺其中的样子,一时间竟忘了愤怒,只剩下一种毛骨悚然的陌生感。
(这个女人……)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是说……她本质上就是如此?)
宇智波初纯说完,不再看他那副呆愣的表情,仿佛只是随口分享了一点人生感悟,便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裙摆拂过山路上的青草,留下身后一片冰冷的寂静。
漩涡逆流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骗走他秘术、又说出如此惊世骇俗言论的宇智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