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1 / 2)

离开林外山,走在回宇智波族地的路上,宇智波初纯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甚至还哼起了不成调却透着愉悦的小曲儿。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斑驳陆离。她脸上带着轻松又狡黠的微笑,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十分满意的事情。

(嗯~雕刻地狱给他免了~换个简单又有意义的~我真是体贴~)

(那个紫水晶……哼,免得他老是胡思乱想瞎打听~)

(韭菜嘛……嘿嘿,看他那傻样~)

然而,这些念头闪过之后,另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自动浮现在她脑海里——

(说起来……千手柱间那家伙……好像马上就到三年期限,要娶那个漩涡一族的公主了吧?)

想到这里,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减少,反而那双墨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清醒甚至近乎冷漠的光芒。

(谈恋爱嘛~倒是挺有趣的~逗逗他,看他那副傻乎乎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但是结婚?)

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跳得更轻快了,仿佛这个念头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当然是能跑多快跑多快啦!)

开什么玩笑!她宇智波初纯怎么可能把自己捆死在一桩政治联姻里?更何况还是和千手族长的联姻?那意味着无尽的麻烦、束缚、还有可能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自由和掌控权。

谈点小恋爱,享受一下暧昧和拉扯,

偶尔互相帮(利)助(用)一下,没问题。但要她踏进婚姻那个坟墓?

尤其是这种牵扯巨大的婚姻?

绝无可能。

(到时候……找个机会溜之大吉就好~)

(反正天下之大,总有我宇智波初纯的容身之处~)

她对此毫无心理负担,甚至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地思考到时候该用什么理由金蝉脱壳,是假死呢还是直接玩消失呢?

心情丝毫没有因为想到对方的婚约而变得沉重,反而因为规划好了“退路”而更加轻松起来。

她继续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往前走,裙摆飞扬,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至于未来的那些麻烦?等到了再说吧~

先享受当下逗弄千手柱间的乐趣,才是正经事。

宇智波初纯停下脚步,看着拦在面前的千手秋(千手良太的妹妹),脸上那点轻松愉悦的笑意淡了下去,但并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微微歪头,似乎真的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

当千手秋带着指责和恳求的语气,

说出为大哥好,不要害他,让他愧疚,你不是真心喜欢就离开,真心喜欢就结婚,

当千手秋说完最后那句

“你要是真心喜欢大哥的话就与他结婚在一起”时之类的话时,这鬼样的话把宇智波初纯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敏锐地左右扫视了一眼,同时不动声色地结了个极小的印。一只通体漆黑的鸦兽悄无声息地融入周围的环境,迅速盘旋侦查了一圈,确认附近没有其他埋伏或眼线。

做完这一切,宇智波初纯才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千手秋身上,那目光里没有了丝毫温度,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和嘲讽。

“小姑娘?激将法呀?”

她轻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但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就必须要让你看看我的态度了。”

她的声音平稳,却字字如冰锥,砸向千手秋那套看似为爱牺牲的理论:

“与他联姻?真是个笑话。”

“爱情面前没有自己的手牌和兜底,那得到的不是给予,而是剥夺!”

“你爱他?爱他什么?但是呢,万一出事了,你有什么自保能力自救?你受他伤害了,又心存幻想的期待他爱你一辈子又宠你?”

“醒醒吧!人都是有情绪和能力极限的!他又不是养宠物!”

“在爱情面前,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靠?靠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吗?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好天真啊,天真到让我看到被遗弃没人要的流浪猫,”

她摊摊手,笑容里恶意更浓,“我又没拿绳子绑着他的腿和手,他想干什么,是我能强迫得了他的吗?你有本事去告诉他啊,去救他啊。”

宇智波初纯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输出她那套冰冷而现实的逻辑,带着一种近乎嚣张的自信和利己主义:

“做女人嘛,要学会借力和共生,把自己放在主体位置,万物皆可为我所用!利他的核心是利己!”

“与其强迫自己摆脱依赖,不如借他人之力向上生长!”

“好了你闭嘴吧你,我本来我不是什么天真烂漫善良,但是如果我没实力没能力没权利又凭什么管那些仁义道德!”

“既然那些人都能把我当踏脚石!那我为什么不能做?把这些人当工具用踢在脚下呢?”

“你太天真了,以为靠为爱放弃一切,能得到来男人感恩你?我自私点没什么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

“再说了嘛,人本来永远是双标啊,说话一套背后又一套,如果把他们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苦。”

“我就是要所有人疼到不敢再招惹自己而已,有什么错?”

“还有,你手里先有打出来兜底的和谋生能力两个牌,再接受他的爱,否则你只有,被他揍打遗弃的命”

一番长篇大论,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千手秋那点少女的、充满牺牲精神的爱情幻想冲击得七零八落。

宇智波初纯看着她变得苍白的脸色和震惊的眼神,最后勾了勾嘴角:

“所以你现在,听明白了吗?”

“你都让开吧,小姑娘。别用你那套天真的标准来要求我,我与你完成不是一路上人。”

一只通体漆黑的鸦兽悄无声息地从她袖中飞出,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迅速盘旋探查了周围,尤其是右侧的树林深处。片刻后,鸦兽返回,传递回“无人”的讯息。

(没有埋伏……只是这小姑娘自己的主意?或者是千手扉间借她之口来试探?)

宇智波初纯心中冷笑,面上却重新看向千手秋,那双墨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了丝毫温度,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谁让你?”她轻轻吐出三个字,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哪个蠢货叫来的。”

她微微歪头,仿佛在审视一件有趣却拙劣的作品。

“但是,”她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你既然都这么来了……”

宇智波初纯缓缓上前一步,逼近千手秋。虽然身高相仿,但她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势却让千手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一丝惧色。

“我就必须要让你看看了。”宇智波初纯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人,“看看你口中所谓的真心,到底会带来什么。”

她并没有说要“证明”自己是真心的,而是说要让对方“看看”结果。这话语背后隐含的意味,让千手秋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回去告诉让你来的人,”

宇智波初纯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千手秋的心思,甚至她背后可能存在的指使者,“或者,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感情用事,是最愚蠢的武器。”

“尤其是……用来对付我。”

说完,她不再看脸色发白的千手秋,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刚才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但那双冰冷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和决绝,却预示着这件事绝不会就此结束。

千手秋站在原地,看着宇智波初纯远去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给大哥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说完,她不再看千手秋一眼,绕开她,径直朝前走去,背影决绝而冷漠,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碾碎了一只聒噪的虫子。

她的世界,不需要无用的道德枷锁和自我感动的牺牲。她要的,始终是掌控和强大。

千手秋失魂落魄、脸色苍白地跑回千手族地,脑子里还在反复回荡着宇智波初纯那番冰冷刺骨、颠覆她认知的言论。她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大哥被那个可怕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进门,正好撞见哼着小曲、似乎心情不错的千手良太。

千手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冲上去,一把拉住千手良太的胳膊,声音都带着哭腔和急切:

“哥哥!哥哥!不好了!”

千手良太被吓了一跳:“怎么了秋?慌慌张张的?”

“是宇智波初纯!那个可怕的女人!”千手秋语无伦次,声音颤抖,“我刚刚去找她了!她、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柱间哥!她亲口说的!她说她只是在利用大哥!她说万物皆可为她所用!利他的核心是利己!”

她用力摇晃着良太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让他更加重视:“她还说……还说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就是一切,她把人都当工具!哥哥!我们必须赶紧告诉大哥!不能再让大哥接触她了!她会害死大哥的!”

千手良太听着妹妹激动的话语,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些许无奈和“我早就知道”的神情。

他叹了口气,反手按住妹妹激动得发抖的肩膀:

“秋,冷静点。”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女人很危险,心思深沉,对大哥可能也没那么纯粹……”

他的语气沉重起来:“但是,你觉得这些话,我们去跟大哥说,有用吗?”

千手良太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哥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难道感觉不到宇智波初纯是在利用他吗?他难道不知道接近她很危险吗?”

“可是……”

千手良太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无力感,“大哥他还是……忍不住会靠近她,会帮她,甚至会……高兴被她利用。”

“我们拦不住的,秋。”

他摇了摇头,“除非大哥自己醒悟,或者那个女人真的做出了无法挽回、彻底伤害大哥的事情……否则,我们说再多,也只会让大哥为难,甚至……让他更疏远我们。”

千手秋听着哥哥的话,眼中的急切和希望一点点黯淡下去,变成了绝望和茫然。

(连哥哥都这么说……)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大哥越陷越深吗?)

千手良太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语气沉重:“这件事……我们只能多留心,但别再直接去拦了。相信大哥吧……他毕竟是‘忍界之神’啊……”

虽然这么说,但千手良太自己心里也没底。在面对宇智波初纯的问题上,他那位强大无比的大哥,理智似乎总是不太在线。

千手秋无力地松开了手,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而此刻,他们担忧的对象——千手柱间——或许正对着一块木头或玉石,认真地雕刻着一朵白山茶花,心里想着那个送他韭菜、吻他唇、又给了他新作业的、让他又爱又恨的小魔女。

感情的漩涡,从来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拉得回来的。

千手秋一夜未眠,宇智波初纯那些冰冷彻骨的话语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让她坐立难安,愧疚与恐惧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她。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大哥继续沉溺于那个危险女人的陷阱!

天刚蒙蒙亮,她就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冲出房间,径直跑向千手柱间的住处。

“砰砰砰!”

她用力地、急促地敲打着千手柱间的房门,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从里面拉开。千手柱间站在门口,他似乎也起得很早,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可能是熬夜雕刻了),眼神里有一丝疑惑:“秋?这么早,怎么了?”

看到大哥,千手秋积压了一夜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她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急切,几乎是哀求地喊道:

“大哥!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

“别再去找宇智波初纯了!不要再接触她了!”

她抓住千手柱间的衣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啊大哥!她亲口跟我说的!她说万物皆可为她所用!她说利他的核心是利己!她对你根本没有真心!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一脚把你踢开的!”

千手秋的声音带上了恐惧:“她很危险的!她昨天……昨天差点就要了我的命!(虽然只是言语上的恐吓和气势压迫,但在千手秋看来无异于生死威胁)大哥你醒醒吧!”

她仿佛想到了最后的筹码,用力地说道:“你还有三年!三年后你就要迎娶漩涡水户小姐了!你是千手的族长啊!你再这样和宇智波初纯纠缠下去,到时候你怎么向漩涡一族交代?怎么向家族交代?!”

千手柱间静静地听着妹妹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控诉和哀求,脸上的疲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沉重所取代。

他没有立刻反驳,也没有动怒,只是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掠过深深的波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他当然知道初纯接近他目的不纯。他当然知道她危险又狡猾。

他当然知道婚约和责任如山般沉重。

这些,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

他看着眼前几乎要哭出来的堂妹,

最终,只是深深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千手秋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千手秋无法理解的疲惫和坚持:

“秋,你的担心……大哥知道了。”

“但是……”他顿了顿,后面的话似乎难以启齿,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句: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先回去休息吧。”

他没有承诺不再见面,没有否认初纯的危险,甚至没有正面回应婚约的问题。

只是用一种近乎默认的姿态,委婉地……拒绝了她。

千手秋看着大哥眼中那复杂难言的情绪,和他明显不欲多谈的态度,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大哥……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

她松开了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失望、担忧、恐惧交织在一起。她最后看了千手柱间一眼,转身哭着跑开了。

千手柱间独自站在门口,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良久,才缓缓关上了房门。

门内,桌上或许还放着未完成的雕刻和那枚紫水晶。

门外,晨曦微露,却驱不散笼罩在千手秋心头的阴霾,也照不亮千手柱间心中那份明知是毒却甘之如饴的挣扎。

数日后,千手柱间奉命护送一位重要的商队主人途经一片林地。

就在队伍休整的间隙,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林间小道,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宇智波初纯!她似乎也是独自一人在执行什么任务,步履匆匆。

千手柱间的心跳下意识地漏了一拍,几乎是本能地就想上前打招呼。

然而,宇智波初纯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目不斜视,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径直从他视野中走过,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直接的争吵或算计更让千手柱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和不适。他几乎能肯定,她绝对看到他了。

联想到前几天妹妹千手秋那番哭诉和警告,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因为秋去找过她吗?)

(她生气了?)

顾不上多想,也暂时将护送任务交给手下,千手柱间快步追了上去。

“小不点!”他喊了一声。

宇智波初纯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她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墨灰色的眼眸冰冷地看向他,那眼神里没有了往常的狡黠或戏谑,只剩下全然的疏离和嘲讽。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刻薄的弧度,声音又轻又冷,却像刀子一样扎人:

“哟,这不是千手族长吗?”

“真是好大的魅力啊——”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充满了讥讽,“能让一个小姑娘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对我指手画脚,教训我离你远点。”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他的内心:

“怎么?是自己没胆子说,所以派个小妹妹来替你出头?”

“还是说……你就享受这种被人争抢、被人为你牺牲的感觉?”

每一个字都带着刺,毫不留情地砸向千手柱间,将千手秋去找她的事情直接摊开,并且用最恶意的角度进行了解读。

千手柱间被她这番话刺得脸色一白,急忙解释:“不是的!小不点,你听我说,秋她只是……”

“只是什么?”宇智波初纯冷笑着打断他,眼神里的厌恶几乎不加掩饰,

“只是担心你?只是为我好?千手柱间,省省吧。”

她后退一步,重新拉远距离,语气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更显绝情:

“管好你们千手的人。”

“别再来烦我。”

“否则,下次就不是几句难听话那么简单了。”

宇智波初纯撂下那番冰冷的警告,转身欲走,步伐却故意放慢了些许,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只是不屑于匆忙逃离。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

千手柱间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