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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有点怀疑人生了(2 / 2)

这格局,这算计,直接把一场撕逼,拔高到了战略层面。

千手柱间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灼灼、仿佛在发光虽然这光有点冷的女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宇智波初纯,从来就不是什么需要被保护的金丝雀或者单纯的奸商。

她是一个拥有着不逊于任何人的野心、智慧和魄力的……棋手。

而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棋盘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宇智波斑站在那里,表面上面无表情,维持着宇智波族长应有的冷峻威仪,但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一片混乱。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感觉神经在一抽一抽地跳。

(这话谈的……)

(这女人……)

他感觉自己过去多年的认知仿佛在这一刻被宇智波初纯亲手打碎,然后又用一种他完全没预料到的方式重新拼接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宇智波初纯和千手柱间之间,是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私情。

以为她是因为千手柱间那家伙总能提供充沛的情绪价值,因为他那阳光开朗,在斑看来是愚蠢乐观的性格,因为他那强大到令人侧目的实力,才一次次地容忍、靠近、甚至在某些时候显得优柔寡断。

(原来……)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看中的,根本不是千手柱间这个人本身带来的情感慰藉或吸引力?

她看中的,是千手柱间作为千手族长兼最强战力,所能带来的绝对话语权和对内部反对声音尤其是千手扉间的压制力?

她看中的,是千手柱间那套理想主义的包容理念,是将其视为打破宇智波命运枷锁的钥匙?

她甚至冷静地分析了杀死千手柱间的后果——会导致更血腥的消耗战,会让宇智波陷入众矢之的,会让忍界永陷战国泥潭?

(生存最优解……)

(超越时代的坐标……)

这些词汇如同重锤,敲打在斑的心上。

他一直致力于用绝对的力量带领宇智波走向强大,却从未从这样一个……全局的、冷酷的、近乎上帝视角的角度,去思考过宇智波的真正出路,以及千手柱间这个宿敌所代表的另一种可能性。

(所以她当年接近柱间……)

(容忍他的某些行为……)

(甚至在我和泉奈都反对的情况下,依旧维持着某种联系……)

(全都是为了宇智波?!)

这个认知让斑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

一丝难以言喻的惭愧。

他发现自己或许从未真正理解过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妹妹

虽然初纯实际年龄比他大,但斑的心理年龄和地位使其习惯性视其为需要照顾的后辈。

她的心思,远比他所想的更加深沉和……宏大。

(我居然……)

(一直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恋爱脑?!)

斑看着初纯那副在谈判桌上冷静分析、步步为营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宇智波初纯的奸商之名,或许不仅仅体现在金钱交易上。

她在情感、局势、乃至族群命运上的投资和算计,其胆识和眼光,恐怕连他都自愧弗如。

(千手柱间……)

(你知不知道……)

(你一直以为的“小不点”……)

(其实是把你当成……打破命运的关键道具在用啊……)

斑忽然有点同情千手柱间了。

被自己曾经倾心过的女人如此冷静地剖析、利用、甚至视为坐标……这感觉,恐怕比被捅一刀还要难受。

但同时,一股更深的寒意也从他心底升起。

如果初纯的谋划是真的,那么宇智波未来的道路,或许真的不能仅仅依靠武力征服。

千手柱间这个人,以及他所代表的理念,或许……真的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

这场补偿谈判,因为宇智波初纯这番石破天惊的内心独白战略阐述,性质已经完全变了。

它不再仅仅是个人恩怨的清算,而是隐隐指向了宇智波一族未来走向的十字路口。

而宇智波斑,作为一族的领导者,第一次如此深刻地,开始反思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和道路。

“初纯你有这样理智魄力为什么没有夺宇智波当上族长位子?”

宇智波斑那句脱口而出的质问,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本就暗流汹涌的深潭。

宇智波初纯原本落在千手柱间身上的、带着冰冷算计和审视的目光,闻言微微一滞。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宇智波斑,脸上那层用于谈判的平静面具,如同冰雪消融般渐渐褪去。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斑,那双墨灰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斑从未见过的、浓重得化不开的疲惫和……

一种近乎死寂的清醒。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极其苦涩、甚至带着点生无可恋意味的笑容。

“你以为……我不想?”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开了血淋淋的现实。

“千年的父权……怎么可能轻易打破?”

“先不说宇智波族祖规默认族长=最强战力,而女性因生理构造,查克拉量平均低于男性,常被默认排除在外。”

她的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

“战国时代,女性是家族资源!是用于血继扩散的工具!”

“如果我当上族长,可能打破多少人的利益链?”

“我属于那种……连皮带骨共享利益的存在。”

“意味着我只要动了里面一个影响力高的人,就会打草惊蛇到其他几位长老。”

“如果根基不稳,会很容易被外族联结密谋推翻,引来宇智波一族内部的血腥反对派,忠诚度低的长老团会趁机压制、培养自己的势力。”

她直视着斑的眼睛,语气陡然变得尖锐而残酷:

“斑哥,你想让我……”

“拥有超越男性的狠戾,能在谁阻拦我野心时,毫不犹豫地……踏过所有质疑者的觉悟吗?”

“用他们的鲜血和尸骨铺路?”

她顿了顿,不等斑回答,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再说了,战国乱世,只认实力。”

“在外族入侵时临危受命,带领族人反败为胜,凭战功打破陈规成为首位女族长?”

“那是不可能的。”

“没人能接受……一直被视为低下的女人,突然站在他们头顶,让他们跪着低头,宣誓忠诚。”

“在他们眼里,女人……只能成为宇智波最强的兵器,而不是执掌兵器的人。”

一番话,将宇智波内部,乃至整个战国时代对女性的压抑、桎梏和残酷的生存法则,赤裸裸地摊开在了阳光之下。

那不是个人的能力问题,而是整个时代和族群结构性的枷锁。

说完这些,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抱胸,目光却转向了旁边一直沉默倾听、脸色变幻不定的千手扉间,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对于无法当上族长的深深失落和遗憾。

“斑哥……”

“再说了……”

她的语气忽然又带上了一点属于她本性的、狡黠的嫌弃,冲淡了之前的沉重,

“谁想当那个操心到秃头的族长啊?”

“忙得要死……”

最后这句看似抱怨和调侃的话,却更像是一种无奈的自我安慰和逃避。

她将自己所有的野心、能力和不甘,都用一句嫌麻烦轻轻带过。

火影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千手柱间看着初纯,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了然,更有一种深切的悲哀。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这个总是笑得像只小狐狸、算计起人来毫不手软的女人,内心深处背负着怎样沉重而无形的枷锁。

千手扉间也沉默了,他猩红的眼眸中锐利依旧,但似乎也多了一丝别样的审视。

他或许不赞同宇智波初纯的许多做法,但不得不承认,她对局势和人性,尤其是对宇智波内部顽疾的认知,深刻得令人心惊。

而宇智波斑,更是彻底怔在原地。

他听着初纯那平静却字字泣血的剖析,看着她脸上那转瞬即逝的、真实的痛苦和失落……一直以来,他只看到了初纯的聪慧、手段和偶尔的胡闹,却从未想过,在她那看似自由不羁的灵魂之下,竟然也禁锢着如此沉重的、属于整个时代的悲哀。

(原来……)

(她不是不想……)

(而是……不能。)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感,压在了宇智波斑的心头。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为男性,身为被默认的最强战力,所拥有的许多便利和机会,对初纯而言,却是需要耗尽心力、甚至需要改变本性去搏杀,都未必能触碰到的天花板。

这场补偿谈判,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关于权力、性别与时代桎梏的深刻对话。

宇智波初纯无意中撕开的,不仅是她个人的伤疤,更是整个战国时代沉默的悲剧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