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镇中心(2 / 2)

(千手扉间那家伙,最近被文件封印高山搞得焦头烂额,实验室的防御说不定会有疏忽?)

(就算没疏忽……哼,我宇智波初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还需要经过他同意吗?)

“来人。”她轻声唤道。

一道黑影浮现。

“准备一下,我要去木叶拜访一下千手扉间大人的实验室。”

她特意加重了拜访二字,语气轻快,“记得带上我们商会最新款的、能屏蔽特定查克拉感应的潜行斗篷。”

“是,初纯大人。”

宇智波初纯心情颇佳地走向门口,已经开始想象千手扉间发现黑绝泡菜坛子不翼而飞时,那张冰山脸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了。

(希望他喜欢我送的这份惊喜。)

(毕竟,礼尚往来嘛~)

夜色渐浓,木叶村在月光下显得宁静祥和,但某些角落却暗流涌动。

宇智波初纯披着一件南贺川商会特制的、能有效扭曲光线并屏蔽特定查克拉波动的深色斗篷,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木叶的巡逻队和感知结界,精准地摸到了千手扉间实验室的外围。

她伏在实验室对面建筑的屋顶,墨灰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仔细观察着实验室的防御。果然如她所料,实验室外围的警戒似乎比往常要松散一些,大概是那位工作狂火影助理,最近确实被堆积如山的文件(其中不少还是她贡献的)消耗了太多精力。

(机会来了。)

她如同轻盈的猫,几个起落便贴近了实验室的外墙。

指尖凝聚起细微的阴遁查克拉,如同最精密的钥匙,无声无息地在扉间布下的一个预警结界上打开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临时缺口,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几乎没有引起任何能量涟漪。

潜入实验室内部,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草药和某种特殊封印液混合的奇特气味。她目标明确,径直朝着最深处那个标注着高危活体样本的区域摸去。

很快,她就在一个布满封印符文的特制透明容器里,看到了她的目标——黑绝。

此刻的黑绝,比她上次送货上门时看起来更加萎靡。

它那漆黑的身体被浸泡在泛着幽蓝光芒的液体中,身上连接着数根导管,似乎在不断抽取它的能量或组织样本。

它似乎察觉到了初纯的到来,那对黄色的眼睛微微动了动,透露出一种混合着麻木、怨恨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憋屈。

(看来扉间招待得挺周到嘛。)

宇智波初纯心情愉悦地想。

她迅速检查了一下容器周围的封印,确认没有自毁或强警报装置后,双手结印,指尖流淌出与容器上符文同源的查克拉——她早就研究透了扉间的封印风格。

只见容器表面的符文微微一亮,随即黯淡下去,封印被暂时解除。

她利落地打开容器盖子,无视了黑绝那试图传递过来的、微弱的精神波动大概是在求救或者咒骂,直接用特制的封印卷轴将其“嗖”地一下收了进去,然后麻利地封好卷轴,塞进怀里。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耗时不到三分钟。

做完这一切,她甚至还有闲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放在了原本放置黑绝容器的地方。礼盒上贴着一张便签,用清秀却带着戏谑的字迹写着:

「扉间大人研究辛苦,小小谢礼,不成敬意。另:泡菜已取回,勿念。——您亲爱的商业伙伴&乐于助人的匿名供货商」

想象着千手扉间发现黑绝失踪,只留下这个礼盒时,那张冰山脸可能出现的裂痕,宇智波初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她赶紧收敛心神,再次如同幽灵般沿着原路撤离,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木叶的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宇智波初纯,已经带着她的泡菜,

踏上了返回宇智波村的归途,深藏功与名。

千手扉间处理了一整晚堆积如山的文件和封印任务,身心俱疲地回到自己的实验室,打算继续之前对黑绝的研究以转换心情。然而,当他走进高危样本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血液逆流——

那个特制的、布满了重重封印的透明容器,此刻空空如也!里面浸泡着的、极其重要的活体样本黑绝,不翼而飞!容器旁边,只留下一个巴掌大小、包装精致得刺眼的小礼盒。

千手扉间拿起礼盒,看到上面那张便签,熟悉的字迹和那充满嘲讽的语气,让他瞬间就锁定了罪魁祸首!

“宇智波——初——纯——!”

千手扉间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额角青筋暴起,冰冷的红眸中燃烧着滔天怒火。他感觉自己一整晚的疲惫都被这股怒气烧得一干二净!

他捏着那张便签,几乎是瞬身般冲出了实验室,直奔大哥千手柱间的院落。

他必须立刻弄清楚,宇智波初纯到底是怎么突破他精心布置的结界的!

冲到千手柱间房外,他勉强压下直接破门而入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漩涡水户,她看到扉间难看的脸色,微微蹙眉。

千手扉间强行挤出一个还算平静的表情:“大哥,有个事需要和你谈谈。”

房间内的千手柱间似乎刚结束冥想,闻言点了点头:“好吧。”

一进入千手扉间自己的房间,设下隔音结界,千手扉间再也压制不住怒火,他猛地转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利箭射向千手柱间,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带着压抑的颤抖:

“大哥!你是不是又把千手一族的防御结界术,透露给宇智波初纯了?!”

千手柱间被弟弟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下意识地捏了捏鼻子,眼神飘忽:“这个……扉间,我……我本来对小不点就有点心存愧疚嘛……”

“愧疚心?!”

千手扉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他,

“大哥!你醒醒吧!当初是你!是你自己认定宇智波初纯是阻碍和平、必须清除的祸害!是你算计好了局面,故意制造误解,借我的手用飞雷神斩重创宇智波泉奈,逼得宇智波初纯为了救她哥哥不得不强行介入,然后你呢?!”

他一步步逼近千手柱间,红眸中燃烧着压抑了太久的愤懑和指控:

“你借着那个机会,让我对她下了死手!那一拳,震碎了她多少内脏?!你是真的想杀了她!现在你跟我说愧疚?!那你当初的狠心呢?!被你吃到肚子里了吗?!”

他喘着粗气,指着千手柱间的鼻子,发出灵魂拷问:

“你以为只有你有愧疚吗?!啊?!我难道就对宇智波初纯没有一点愧疚吗?!那一刀,虽然是你的算计,但终究是我劈出去的!”

“可现在呢?!你就因为那点迟来的愧疚,一次次纵容她,甚至可能泄露族内秘术?!你明天是不是打算直接把千手一族族长的位置也搬出去交给她算了?!”

千手扉间的怒吼在房间里回荡,将兄弟二人之间那段充满算计、鲜血和刻意被遗忘的残酷过往,血淋淋地撕开,摊在了明面上。

千手柱间被弟弟这番毫不留情的指控钉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份被他刻意压抑、用温和表象覆盖的沉重过往和复杂心绪,在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将他彻底淹没。

千手扉间死死按住千手柱间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那双冰冷的红眸此刻燃烧着痛苦、愤怒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大哥!你算计我,让我误解,借我的手对宇智波初纯下死手……这些,我都认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够绝了!”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血丝,“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别再对着宇智波初纯,像是要把整个千手一族都拱手交出去一样!”

他猛地喘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些许,语气变得复杂而压抑:

“是,我承认!这次她只是拿回了她自己的东西,没做什么危害千手、危害木叶的事情。从这件事本身来说,她没做错什么!”

“她喜欢谁,是她的自由!她宇智波初纯就算看上月亮上的辉夜姬,那也是她的事!”

“她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对你动心!”

千手扉间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千手柱间的心上。

“而你,大哥!你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扛起千手一族,要对与漩涡族的婚约负责!可你呢?”

他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你一次次忘记我的警告,一次次与她纠缠不清,整整七年!你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把她推入绝望!”

最后,千手扉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松开手,踉跄地后退一步,发出一声沉重到极点的叹息,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宿命般的悲哀:

“可结果呢?”

“最后……你还不是一样,对她下了死手?”

他的声音轻了下来,却带着锥心刺骨的寒意,

“要不是她那个诡异的万花筒能力……宇智波初纯,她本来早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千手扉间看着兄长那瞬间失去所有光彩、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的模样,心中翻涌的怒火和指责,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他上前一步,做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动作——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千手柱间那微微颤抖的高大身躯。

这个拥抱很短暂,却带着千手扉间式笨拙而又坚定的支持。

“大哥……”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不再有之前的尖锐,只剩下一种沉重的疲惫和清晰的界限,“黑绝的事,她拿走了……就算了,我不追究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千手柱间空洞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划下那条早已存在、却总被模糊的界线:

“但是,大哥,你听好——”

“你是有妇之夫。漩涡水户,是你的妻子,是千手一族的族长夫人。”

“你当初……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决定肩负起千手一族,决定接受与漩涡的联姻,那么……”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也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提醒:

“就请你,彻彻底底地,忘了当年对宇智波初纯的那份感情。”

“对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负起你该负的责任。”

这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千手柱间从那份沉溺的愧疚与怅惘中猛地惊醒。他看着弟弟那双写满了到此为止的红眸,张了张嘴,最终,所有翻腾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沉重到几乎无法承载的喘息。

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底虽然依旧残留着痛楚,却多了一丝被迫面对现实的清明与……认命。

“……我知道了,扉间。”

他声音沙哑,几乎轻不可闻,却代表着一种承诺,一种对过去情感的彻底埋葬,和对现有责任的无奈背负。

千手扉间看着大哥这副样子,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

他不再多言,只是拍了拍兄长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千手柱间一人

千手扉间刚走出房间,带上门,一转身,便撞见了静静地站在廊下阴影中的漩涡水户。她显然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静。

千手扉间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懊恼。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语气带着歉意:“大嫂……抱歉,让你以这种方式听到这些。”

漩涡水户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越过他,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里面那个此刻必然心绪翻腾的丈夫。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扉间,你不必道歉。”

她顿了顿,继续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复杂的了然,“我都听到了。”

她看向千手扉间,那双时常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眸此刻深邃如潭:“你说得对,柱间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负责的人。或许正是因为他对所有人都太过温和宽厚,想要背负起太多,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她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淡淡的惆怅和心疼。

“他是战场上的忍界之神,无所不能。可偏偏在面对宇智波初纯时……在感情上,他显得那么无能为力,充满了痛苦和愧疚。”

漩涡水户的目光重新落回千手扉间脸上,带着一丝近乎请求的意味:

“所以,扉间,也请你……不要再苛责他了。”

“过去的伤口,既然已经造成,就让它慢慢结痂吧。若是反复撕扯……”

她垂下眼帘,声音更轻了,“只会让伤痕加深,让所有人都更加痛苦。”

她这番话,不仅是在为千手柱间开解,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她选择理解,选择包容,选择不去触碰丈夫心底那道最深的伤疤,以免带来二次伤害。

千手扉间看着眼前这位通透而坚韧的嫂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最终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大嫂。”

他知道,维持这个家庭的表面和平,需要所有人的克制和忍让,尤其是……对那段无法真正磨灭的过往,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