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月仰着头,看着办公室天花板上那盏忽明忽灭、抽风似的闪烁不停的日光灯管,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旁边穿着工装服的电工师傅刚从人字梯上爬下来,一边收拾工具一边擦着汗,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杨先生,”电工师傅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语气显得专业又委婉,“您家这个电路问题吧……我仔细检查过了,线路老化是一方面,但主要问题……应该是楼上的……呃……动静太大了。”
“动静?”杨程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电工师傅指了指天花板,表情更加微妙了,“震动传导非常明显,估计是……撞击力?反正频率高、力度还不小。这老楼的线路本来就不算特别扎实,经不起这么频繁的……折腾。所以,最好还是提醒一下楼上,平时……活动的时候,稍微……克制一点?动作轻一点?不然这电路隔三差五出问题,我们也很难办。”
杨程月顺着电工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他大儿子杨似峰和大儿媳鲁素姬卧室的正下方。他愣了两秒,随即老脸一红,心里暗骂一句:‘这兔崽子!’他当然知道电工说的“撞击力”和“动静”指的是什么。可问题是,他记得楼上那个位置正对的应该是一张床啊!这得是多大的劲儿才能把楼下电路都震出毛病?!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强装镇定地对电工点点头:“嗯……Goodidea(好主意)。我会……提醒他们的。”语气那叫一个尴尬。
送走表情古怪的电工,身高一米九、壮硕得像个健身教练多过老中医的杨程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坨有点不堪重负的线路,只觉得额角青筋都在跳。这都叫什么事儿!
2002年1月份,1927年出生的杨程月正在头疼给这房间怎么装修才好,还有两个月学校就开学了,百新国的新学年是3月份中上旬开学,前阵子出家多年的大哥打电话给他,让他安排一下自己的孙子过来这边留学的事宜,说起来也是家门不幸,孙子跟婶婶动起刀子来,杨程月听完这事情之后也害怕自己家那个强势儿媳会把这孩子惹火了。
杨程月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出生于1962年,现在跟他一起做中医,这孩子在推拿以及正骨方面非常有天赋,是附近着名的正骨大夫,大儿媳是大学教授,名字叫做鲁素姬,她的父亲是是新百国前任总统,也算得上是知名人物,毕竟得罪他的人都在寒江里面潜泳了。
二儿子出生于1972年今年30岁,现在在附近着名的一所中学里面担任训导主任兼体育老师,是那所中学出了名的黑面神,不过自从他进入了那所中学之后校风校纪好了,很多附近的古惑仔也销声匿迹了。
看了看电工给他的报价他也是叹了口气,见到大儿子的时候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然后不爽的说了一句:“臭小子本来只是想装修一下房间结果被你这臭小子害的还得装修办公室,你晚上打桩的时候给我小点力气行不行,办公室的电路都被你震散了。”
大儿子杨似峰低着头不敢说话,到时候还是别惹他爹好一点。
最近杨程月的心情很不好,主要也是那孩子要过来住的原因,毕竟那可是他大哥的大孙子,在宗法里面也算得上是嫡长孙了,而且那孩子也不算弱,是当今十绝顶之一的老君观观主刘仁勇的关门弟子,杨程月凝视着手中大哥从无当山寄来的照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照片中的孩子已然长大,十三岁的他,与杨程月小时候的模样颇为相似。孩子的眼睛比杨程月略微小一些,但身材却颇为壮实。
回想起上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竟然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嫂子不幸离世,而大哥在嫂子去世后,选择回到门派出家。此后,孩子便由他的堂哥杨锦成照料。
说起杨锦成,他的命运也颇为坎坷。今年,他的妻子也离他而去,而在葬礼上,竟然还遭遇了那王家女人的闲言碎语。这让杨锦天怒不可遏,当场拔刀,险些酿成大祸,那女人是四家之一的王家家主的女儿,那老东西真的想耍阴招的话也很容易,无奈之下,只能将杨锦天送到百新国这里,以平息这场风波。
想到这里,杨程月不禁感叹,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回到国内了。
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闭目养神20分钟之后又得去看病了,一天到晚几乎都没闲下来的时间。
说起来,他们家的这栋6层楼房已经矗立在这里快13年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栋楼见证了杨家的许多故事和变迁。
那是1988年,一个特殊的年份,杨家迎来了一位新成员——儿媳妇鲁素姬,这可是名校高材生,她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