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痛快!”莫相逢哈哈大笑,拿起酒碗与李成安重重一碰,“你小子比你那死鬼老师爽快多了!这个人情,老夫记下了!”
两人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莫相逢放下酒碗,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李成安估算了一下时间:“前辈稍等片刻,有了消息之后,晚辈自会通知前辈。”
“行,那我便等你小子的消息。”莫相逢挥了挥手,又抱起酒坛,恢复了那副懒散酒鬼的模样。
李成安不再多言,起身对着莫相逢和叶青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酒楼,有了莫相逢的承诺,有些事就好办多了。
离开酒楼后,李成安心中怀着几分轻松,回到了那座他生长了十多年的吴王府。
夜色下的王府依旧巍峨,但比起往日的繁华,此刻更多了几分肃穆与紧张。他踏进熟悉的大门,穿过回廊,正有些感慨地看着府内一草一木,回忆着幼时在此嬉闹的场景时,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只见前方庭院中央,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背对着他,负手而立。那人手中,赫然握着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藤条!仅仅是那个背影,就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不是他父王李镇又是谁?
而在不远处的石桌旁,他的娘亲陈欣悦正安然坐着,手捧一杯清茶,慢条斯理地品着。冬雪则安静地侍立在一旁,眼神低垂,不敢与李成安对视。
这阵仗…李成安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硬着头皮,脸上堆起一个尽可能无辜又乖巧的笑容,快步上前:“父王?您…您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在这儿站着干嘛?娘,您也在啊?你们是在等孩儿回府吗?”
李镇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手里的藤条轻轻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发出“啪啪”的轻响,每一声都敲在李成安的心尖上。
“回来了?”
李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啊,是,孩儿刚回来,正想去给父王娘亲请安呢……”李成安试图蒙混过关。
李镇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打断,语气陡然加重:“听说,为父若是不按你的法子撤军,你就要让李家绝后,自己去宫里当太监?李成安,告诉本王,可有这回事?!”
“卧槽!”李成安心里顿时哀嚎一声,他终于想起这茬了!当时为了让玄影说服父王,情急之下放了狠话,后来事情一多,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看着父王那风雨欲来的脸色和那根一看就很有“教育意义”的藤条,李成安汗都下来了,连忙摆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父王!误会!天大的误会!孩儿……孩儿那是跟您开玩笑的!对,开玩笑!孩儿纯属是激励!
是为了激励父王您果断决策!怎么可能真进宫,绝对没有这回事!我断然不舍得我们老李家绝后的啊。我可是独苗,传宗接代义不容辞!都怪玄影,玄影那个混账东西乱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