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殿下号令!”
帐内众将轰然应诺,杀气腾腾。众人开始商议详细的进军路线、粮草调配、各部协调等事宜,一个时辰后,商议既定,众将纷纷领命,带着肃杀之气依次退出大帐,各自返回本部进行战前最后的准备。
偌大的中军帐内,很快便只剩下赵承霄一人。
他负手立于舆图前,目光幽深地凝视着蜀州,仿佛能穿透地图,看到那座正在风雨中飘摇的城池。
“来人。”他淡淡开口。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
“去请刘家的四位先生过来一趟。”赵承霄吩咐道。
“是!”亲兵领命,正要转身离去,帐帘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来人正是顾长歌。他脸色依旧带着一丝重伤初愈后的苍白,气息也比往日微弱了几分,但眼神依旧清亮锐利。
亲兵见状,立刻停下脚步,看向赵承霄。
赵承霄摆了摆手,亲兵会意,躬身退下,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顾先生的伤势,可好些了?”赵承霄转过身,语气平和地问道。
顾长歌微微颔首,声音有些低沉:“已无大碍,只是还需时日调养,不过那个老东西也好不到哪里去,此番大战,老夫恐怕不能帮你出手对付李成安。”
“先生无恙便好,破敌之事,自有他人效力。”
赵承霄并不在意,他走到案前,又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顾长歌。
顾长歌接过,却没有喝,而是看着赵承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军如今兵强马壮,极境数量远超对方,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分兵三路?你若集中所有极境力量,直接平推过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大乾支撑不了多久。何必如此费时费力?”
赵承霄闻言,轻轻笑了笑道。
“顾先生,您说得不错,若一路平推,的确是能碾压,那个时候的蜀州只有两种结局。”他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李镇见势不可为,弃城而走。其二,玉石俱焚,死战到底,最终城破人亡。”
他放下手指,目光再次投向舆图上的蜀州,眼神变得深邃而冰冷:“但这两种结果,都不是我南诏想要的。”
“你要请君入瓮?”
“是的先生,就是等李成安。”赵承霄的语气斩钉截铁,“李镇是死是活,大乾是存是亡,于我南诏而言,并非首要。而李成安,才是我们此行的关键,他是孟敬之的传人,孟老头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他,他手上的东西,才是我们此行必须要得到的。否则父皇也不会派出这么多极境来打这么一个弹丸之地!”
他转过身,看着顾长歌,缓缓道来:“若以雷霆万钧之势碾压过去,李成安赶到时,面对的要么是一座空城,要么是一片废墟。以他的性子,绝不会一头撞进来送死,更可能的是隐入暗中伺机而动。”
“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把蜀州一棒子打死。”赵承霄的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人有了压力,才好走上绝路,死路大家都不会走,只有保留一丝生机的绝路,他才会心甘情愿的来。三路大军齐发,形成合围之势,让蜀州成为一座孤城,听说他爹娘都在蜀州,我看他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