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内侍微微一惊:“殿下,那毕竟是蜀州,吴王的封地,恐怕...”
“若是能把这个东西找到,些许损失也是无妨的。这个东西足以在战场上扭转战局,我们不能放任不管,务必找出来,否则将来我们会很被动。”
“奴才明白,殿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湖面渐渐恢复平静,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刘渊重新挂饵抛竿,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
\"不必了。\"他忽然开口,\"这盘棋还没下完,不急着再落子,否则下的赌注太多,输了的话,将来便没有回旋的余地。\"
内侍身子一颤:\"殿下算无遗策,怎会失败...\"
刘渊转过头,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本宫也是人,又不是神仙,为何就不能失败?天下之大,聪明人很多,又不是决战,总得给自己留点余地。
这一场就算输了也是无妨的,接下来就看京都那位皇帝怎么来保自己儿子,还有北凉那个老皇帝怎么来收拾这场残局了。
虽然此次没把李玄的底牌钓出来,但吴王府藏在蜀州多年的东西已经亮出来了,若能找到这些东西便已经足够了,毕竟未来他才是战场的主力。
来日方长,李玄藏的那些暗子,总有机会挖出来的,北凉那个老皇帝要平息这场争储的风波,不用点手段怕也是不行的。
算无遗策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本宫不太喜欢听人拍马屁,也不想做这井底之蛙,师傅说的对,若是能输了这一场,或许能让本宫更好的认清自己。\"
\"奴才知罪!\"内侍慌忙跪地。
\"好了,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荒唐之言,下去做事吧。\"刘渊挥了挥手,目光重新落回湖面,\"好戏...才刚刚开始。\"
远处,一阵北风袭来,在湖面上形成一道朦胧的雾气。刘渊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唯有那根鱼竿稳稳地悬在湖面之上,纹丝不动。
大乾京都,皇宫。
御书房外,二皇子李显已经跪了两个时辰。冬日的寒风卷着细雪,将他的锦袍浸得透湿。额前的碎发早已结了一层薄霜,嘴唇冻得发青,可他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吱呀——\"
厚重的朱漆大门终于开启。乾皇的贴身太监王全迈着碎步走出来,拂尘轻甩:\"二殿下,陛下宣您进去。\"
李显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发麻的双腿站起身来。膝盖处的衣料已经磨破,隐约渗出血迹。他整了整衣冠,跟着王全踏入御书房。
屋内炭火正旺,暖意扑面而来。乾皇背对着门口,正在翻看奏折。明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威严。
\"儿臣叩见父皇。\"李显重重跪地,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
乾皇自顾自的批阅奏折,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蠢货!\"
\"儿臣...知罪。\"李显的声音有些发抖。
\"知罪?\"乾皇冷笑一声,突然停下手中的朱笔,将一叠奏折狠狠摔在李显面前,\"你自己看看!通敌叛国,谋害边关将领,这就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