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兰心疼,上前扶起闺女,朝着刘三金小声道:
“水烫加凉水就是了,至于大动肝火吗?”
刘三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头转向王桂兰:
“还不是你没用?教得她连洗脚水都不会打!”
“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这么多年就生了这么个赔钱货!现在还敢来指责老子?”
越说越来气,忍不住拉着王桂兰兜头就是两巴掌。
王桂兰受打受骂这么多年,从不会抵抗,只和闺女抱作一团不住抽泣。
“哭哭哭,天天就知道哭!”
“我刘三金真是瞎了眼娶你这个丧门星!这么多年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你还有脸哭!”
“家里的运气早晚被你哭没了!”
刘三金气得边打边骂。
王桂兰抱着木然流泪的刘芳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连争辩都是小声的:
“哪有你这样的?在外受了气,回家就打婆娘孩子发火!”
“你这么看不上我们娘儿俩,那离婚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刘三金打累了骂烦了,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也懒得在家听王桂兰和刘芳芳哭嚎,踢趿上布鞋,出门去找刘树生。
刘树生的父亲刘三宝,在刘树生十三岁时,赶山摔下山崖没了,母亲也已改嫁,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也算从小跟着大伯刘三金长大的,除了不住在刘三金家。
而刘三金对这个大侄子也相当宠溺,在外人眼里,这俩人跟亲父子没啥区别。
此时刘三金到了刘树生家中,开门见山问:“树生,大伯平时待你咋样?”
刘树生立马道:“没的说,跟亲儿子一样!”
刘三金摸了摸刘树生被打得肿胀的脑袋:“我有个主意,既给我出气,又替你报仇!”
刘树生顿时眼睛冒光:“什么主意?大伯你快说!”
刘三金凑近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刘树生惊得瞳孔慢慢变大:“这……这能行吗?”
刘三金咧了咧嘴角:“怎么不行?这可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了!”
刘树生犹豫了。
出气报仇,他也想啊!
可他做事也知道考虑后果。
刘三金见他这副窝囊样子,心里更是窝火,但脸上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树生啊,你应该看得出,棒槌草的事,那一老一少两个浑蛋就是冲我来的!”
“青山村向来以我刘三金马首是瞻。可这次呢,大家伙儿竟然甘心帮岜迈他们采棒槌草!”
“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大伯我在村里还如何立足!”
说着,又换上一副慈爱的样子,
“你也知道,我从小就疼你。尤其你爹走了之后,我更是拿你当亲儿子待!何况,我又没个儿子,将来不就指望着你继承家业,给我养老送终嘛!”
“你放心,事后我自有办法善后,说什么也不会让我亲儿子担责的!”
见刘树生的表情有所动容,刘三金继续加大力度,
“等这事儿成了,我就趁机逼老岜迈把阿黛雅嫁给你!到时候,大伯给你出聘金,重装这房子给你们当婚房,到时候再给你送一份厚礼!”
听到这里,刘树生已经激动地抓住刘三金的手:
“大伯,啥也别说了,您回家踏踏实实睡觉,等我好消息!”
送走刘三金后,刘树生又紧张又激动。
一想到要做的事情,他就紧张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