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陆太守一走,这谢将军和高头领怕是要把天捅破…”
“韩将军看来也压不住啊…”
“邓家这次肯定要趁机发难了…”
各种猜测和恐慌在暗流中汹涌。
邓府之内,密室中。
邓文康听着管家详细禀报郡衙内外的情形,尤其是谢玄的悲愤冲动、韩雍的压制维稳以及高啸的疯狂报复,那张老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他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死了…终于死了!”他低声嘶语,如同毒蛇吐信,“幽蝰的毒,果然从未失手!”
“老爷,看来郡衙是真的乱了。”管家谄媚道,“谢玄悲而失智,不足为虑。韩雍是外人,只想保住局面不出大乱子。那高啸,不过是一条没了主人的疯狗,闹得越凶,死得越快!”
邓文康微微颔首:“话虽如此,陆昶这小子诡计多端,还需最后确认一番。”
“老爷的意思是?”
“找机会,让人去灵堂,‘瞻仰’一下陆太守的遗容。”邓文康冷冷道,“总要亲眼看到,才能彻底放心。”
“小人明白!这就去安排,定做得隐秘!”
邓文康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郯县城的方向,脸上露出一种掌控一切的狞笑:“陆昶啊陆昶,任你奸猾似鬼,最终还不是喝了老夫的洗脚水?这东海郡,终究是我邓家的囊中之物!等你头七过了,便是老夫彻底清洗之时!”
他仿佛已经看到,谢玄、韩雍内斗不休,高啸被轻松剿灭,所有垦荒成果被收回,一切恢复原状,他邓家依然是东海无人可以撼动的土皇帝。
然而,他绝不会想到,那口厚重的柏木棺椁里,躺着的并非陆昶。而郡衙后堂那间被严密守卫的卧室内,本该死去的人,正闭目凝神,一边抵抗着伤口的疼痛,一边通过谢玄等人秘密传递的消息,冷静地审视着外面正在上演的一切。
缟素满城,哀声四起。这出精心编排的大戏,已经拉开了帷幕。所有的演员都已就位,只等着那条自以为得计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