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不用截肢就医好犬子吗?”
乌有谦问。
“应该能吧。”
付岩说。
“什么叫应该能?”
陈太医又瞪眼了,“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你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容易造成误解。”
“陈太医,乌子铭就是简简单单的中了箭矢,只要把箭取出来不就行了吗?”
付岩问。
“对。”
陈太医点点头说:“问题是箭矢整个都没入到肉里面,而且这种箭矢还是军中特制的,带倒刺。”
“一旦拔出,势必会带出来一大块肉。”
“到时候血流不止,必定没命。”
“若是做手术呢?”
付岩问。
“手术?”
陈太医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就是先把中箭的地方切开一道口子,方便取箭。”
付岩解释道:“等把箭取出来后,在缝合伤口。”
“伤口本就很大了,再切开,你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陈太医不满道。
“就切一个小口子,怎么可能比得上截肢呢?”
付岩无语道:“截肢都能止住血。”
“切了个小口子却止不住血,陈太医莫不是在跟小的开玩笑?”
“这个……”
陈太医被问住了。
只能疑惑道:“可是手术从未听闻过。”
“而且自古出现这种伤势,能拔出箭矢,直接拔出,再止血就行。”
“拔不掉的,只能截肢。”
“或者是把箭矢锯断,箭头留在体内。”
“虽然也能愈合,但体内有铁器的话,总归是不便。”
“最重要的是,每逢天阴下雨,还会疼痛难耐……”
“所以要改变啊。”
付岩打断他道:“不寻求改变,医道何来进步?”
“这个我做不来主。”
陈太医被说动了。
他也清楚,医术就是要在不断的尝试中寻找突破。
可手术并没有经过验证。
只是这个小公公随口一说,成功了固然好。
可万一失败,自己的人生也就走到了尽头。
他只能看向乌有谦问,“乌大人,你怎么看?”
“我,我……”
乌有谦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尝试,万一有个好歹,他的儿子可能就要命丧黄泉了。
可不尝试的话,儿子的腿就要被截肢。
少了一条腿,他就是个残废。
一辈子怕是只能混吃等死。
纠结了好一阵,他才猛的看向付岩问道:“这位公公,你确定手术能医好犬子吗?”
“不确定。”
付岩直接摇头。
“小的只能提供一个方案,能不能成功,还要看他的命。”
“不过大概率是能彻底痊愈的。”
“就看乌大人敢不敢赌一把了。”
“我赌。”
最终,乌有谦还是选择了赌一把。
赌赢了,他儿子能捡回一条命。
真若赌输了,那就算他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儿子吧。
反正是陛下射死的乌子铭。
陛下要承担责任。
在自己百年之后,陛下应该会照应他们乌家一二。
最起码能让乌家的后世子孙日子过的舒坦一些。
所以,他选择了赌一把。
“等等,不能让他医治。”
然而,太医院的学徒阿土却拦住了。
“他就是一个小公公,根本就不懂医术,把乌子铭交给他,那就是在草菅人命。”
“真治死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你吗?”
阿土盯着付岩质问。
“我?”
付岩轻笑一声,“我才不会傻到去承担责任呢。”
“爱治不治。”
“你!”
阿土气的直瞪眼。
还想再说什么,便被乌有谦一脚给踹开。
“滚一边去。”
乌有谦怒声道:“本官的儿子,老夫做主,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这位公公,本官相信你。”
“还请抓紧为吾儿医治。”
“小的不会治。”
付岩却摊摊手道。
“你说什么?”
乌有谦怒目而视,“不会治你在这里说什么?戏耍本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