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重新走进接待室，在那位母亲和妹妹充满期盼与绝望交织的目光中坐下。他的表情严肃而诚恳，没有回避她们的目光。
“大姐，小妹，”他声音平稳地开口，“情况，我已经完全调查清楚了。”
母亲立刻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首先，你儿子李丹，确实是在为我们集体工作时出的事，人没了。这一点，我们集体认。”李默首先定下了基调，这让母女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
“但是，”李默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分量，“我们集体，是用工作来换饭吃、换衣穿、换住处、换出行、换医疗免费、教育免费，未来还能换更多东西的地方。这一点，你们是知道的，我们所有地球公民算是互帮互助，共同成就。总的说起来，就是大同世界里的一家人。”
他看向那个年轻的妹妹：“小妹，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25了吧！工作两年了，对吗？”女孩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而李丹，”李默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工作记录是时断时续，总共加起来，只有75天。”
母女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们明白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按理说，按照我们明文规定的贡献度，他甚至连换取基本生存物资的资格都勉强，更不用说其他的福利待遇了。严格来讲，我们甚至有权停止对他的一切供应。”李默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锤子，敲在她们心上。
“但是，”他再次用了这个转折词，目光扫过母女俩绝望的脸，“我们并没有这么做。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依然给他提供了食物、住所、医疗保障，我们集体自问，对他，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包括大姐您，身体不好，也一直是由集体在免费供养。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母亲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只能哽咽着点头。事实如此，龙城确实没有亏待他们。
“现在，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最无奈的事情。”李默的语气带上一丝沉重，“而我们集体再三强调过，尤其是单身人士，从事危险作业，必须留下生殖细胞，以防万一，这也是为了给生命留一份延续的希望和更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李丹他……哎！”他适时地停下，留下一声充满遗憾的叹息。
母女俩低下了头，她们知道李丹当初是如何激烈反对和辱骂那个政策的。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压抑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