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全民辐射消杀日”在傍晚时分结束。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驻地,进行严格的洗消。和去时不同,归途中充满了热烈的讨论和意犹未尽的遗憾。
“唉,时间过得太快了,我刚有点思路!”
“我那测试仪读数好像有点规律,明天……不对,下个月我得好好记录!”
“老王,你那个‘辐射场探测仪’(电工老王给自己那团乱线取的名字)下次借我玩玩!”
“我回去得把我那套雕刻刀磨一磨,说不定能在受污染的岩石上刻出吸附符文呢?”(这位显然是受了某些传说影响)
虽然一天下来,在“成果”上依然可以说是“啥也没捞着”,没有找到立竿见影的净化方法,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发现。但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收获了比具体成果更宝贵的东西——
他们克服了内心深处对辐射最本能的恐惧,不再将其视为不可触碰、只能躲避的绝对禁忌。
他们开始学会用自己熟悉的技能、带着一种近乎“游戏”的探索心态,去主动接触、理解这个无形的敌人。
更重要的是,他们心中那颗“或许我能做点什么”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一种朦胧的、属于“开拓者”和“修复者”的认同感正在悄然形成。这,正是李默所说的“盘古的勇气”——敢于向混沌挥出第一斧的勇气,无论那斧头是神兵利器,还是一把简陋的锄头。
……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到了下一个15号。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驻地的生活区广场就自发地聚集起了人群。与上一次需要集合动员不同,这一次,许多人早已穿戴整齐,背上鼓鼓囊囊的工具包,里面装的不仅仅是统一发放的装备,更多的是他们这一个月里反复琢磨、改造甚至发明的“独门兵器”。
千奇百怪,琳琅满目:
有人扛着自制的、带着各种感应探头和简陋显示屏的“环境分析仪”(虽然精度存疑);
有人提着装满各种颜色液体的瓶瓶罐罐,那是他们利用驻地有限化学材料调配的“净化试剂”;
有人拿着改造过的金属探测器,试图寻找辐射源与金属物质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