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了,你们,搁老娘这里买猪肉呢,你一腿我一腿,信不信我扣你们工资?”
“老板娘只管扣老王的工资,只要你的大长腿平时多晃悠几圈,扣光了他都不带走的。”
“哈哈哈哈……”
“看来玲玲姐你手下的员工福利待遇挺好呀……”
沈山河的话还没说完,腰上的肉又被打结了。
“你是不是也很想要这样的福利?”
陶丽娜在他耳边恶狠狠的道。
“咯咯咯咯…”
瞿玲玲看着沈山河夫妻俩的小动作娇笑不已,继续在火上浇着油。
“以后我可是你的员工了哦,沈老板可要记得给我发这方面的福利哟。”
这话让她手下的员工一时不明所以,纷纷打听是怎么回事。
瞿玲玲把沈山河的谋划告诉了大家伙儿,并笑着说,
“以前你们就是店里的小伙计,以后你们就是大公司的员工了。只有我吃亏了点,从老板也变成了员工。”
“没事,老板你这是从渡船搭上轮船了,看来是要通江达海了。只可惜了我们的福利,看来以后只怕会成了私人专属了。”
“哈哈哈哈……”
“放心,这样的福利少不了,而且只会更好。”
瞿玲玲瞄了一眼沈山河身旁的陶丽娜意有所指。只是这话她敢说,她手下的员工可就不敢接了。
“说啊,继续皮呀,咋不说话了?你们也就只敢在我这种小人物面前逞能,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是大人物见识到了大人物的气场了吧。”
瞿玲玲顺手拍了一记马屁,让陶丽娜很是受用,总算是放过了沈山河腰间的肉。
一餐饭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临散之前,沈山河告诉瞿玲玲目前除了把影楼的注册申请撤回之外一切照旧,他回去马上就会安排人与她签协议然后走公司申请的流程。证照签发之日,她的影楼才会正式纳入公司财务。
当天下午,沈山河夫妻俩人马不停蹄,赶上了回去的车。
车上无事,沈山河思量着新公司的一应安排,尤其是人事方面,目前可用的除了瞿玲玲那一班人马之外就只有一个吴纯燕了,吴纯燕可以做为自己的影子行使类似董事的职责,瞿玲玲算是经理,总领除财务以外的一切日常。但她的人马中缺乏一个专业的活动策划人员和主持人员,这两个人到时让瞿玲玲去找,前期其实也可以让吴纯燕这个专业记者客串一下,相信一般的小场面比如普通的婚礼她能应付得过来。
那么剩下的就是财务了,这个位置很重要,他必须掌控在自己人手里。虽然嘴上和瞿玲玲说着信任,但她毕竟不是自己的人,至少目前不是。虽说他放了吴纯燕去主持大局,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千古名训,他守着就行,没必要去验证对错。
这个人该找谁呢?现招一个?不行。一个与自己没有足够利害关系的人,相信过不了多久,瞿玲玲便可以挟主场之利挟工作之便将其拉拢。而与自己关系足够的也只有在亲朋好友间找了。
“谁合适呢?”
沈山河第一个想到的是苏瑶,如果说这世界他最信任也最不会背叛他的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她了,即便是陶丽娜这个已和他捆绑在一起了的人,他都不敢肯定在利益足够的情况下她不会抛弃自己。当然,那份利要在现实中实现也很难,这一点沈山河还是可以确定的。
“瑶瑶,你过得还好吗?”
沈山河很想问问吴纯燕苏瑶的现状,只是陶丽娜一直在身边,况且,俩人新婚在际,他自然知道还是不要触及为好。
“那么,除了苏瑶,自己的亲友间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呢……”
沈山河竭力思索,突然,一个身影闪现在脑海里——李运莲?哦不对,现在应该是他的丈母娘,他早就叫妈了,这关系,自然是和陶丽娜一样的可靠。
于是,他试探性的和陶丽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娜娜,”
他们现在是老婆、娘子、娜娜什么的乱叫,有时陶丽娜甚至还让他叫姐姐。
“你说让你妈也就是我的丈母娘去新公司负责财务怎么样?”
他的丈母娘长期跟随在丈夫身边,气质这一块是有的,至于业务能力,她在乡政府管后勤,繁琐程度不比公司财务轻,何况,沈山河也根本不打算在财务上做手脚,就只要真实的记录开支出入就行了,也用不着高深的财务知识,丈母娘完全可以胜任。更主要的是,他的丈母娘并不是带编的国家工作人员,而是凭丈夫的关系进入体制的合同工。而且她最近也打算放弃了,只是她原本的打算是要与丈夫团聚,至于工作什么的有没有无所谓了,以前要工作是因为女儿要上学,现在女儿有工作了,而且女婿又有钱,她完全可以闲下来。
只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他们那个不消停的好女婿前脚刚拐走他们女儿,转过头来就琢磨着要“拆散”了他们老两口。
陶丽娜可没有有沈山河那么多心思,不能说她不孝,她只差没有哈哈大孝了。她十分支持自家男人把事业做大做强,但她信不过瞿玲玲,不是怀疑她的能力,相反她觉得她某方面的能力太强了,虎狼之年,就如老母牛碰上鲜美可口的嫩草,她只怕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派她妈去当个放牛娃看着那真是太合适不过了,尤其是还有个吴纯燕,儿子都奉献出来了,鬼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还有苏瑶,还有小妮子……
伤脑筋呀,一个个的,这都板上钉钉名花有主了,咋还这么不省心呢?
“唉,找个好男人真的会短命啊!折腾个什么劲,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他不省心吗?”
陶丽娜叹息一声。只是她也不想想,沈山河若只是个普通乡下匠人,若不是如此招人稀罕,她陶丽娜又岂会多看一眼,还以身相许,我呸,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沈山河照样不知陶丽娜心中七弯八拐早已跑偏了十万八千里,还以为她是在权衡利弊,见她久久没有反应,连忙解释道:
“反正没有编制,什么工作不是工作,相反,这份工作又不用天天守着,咱们的公司里她绝对的自由,只要隔三差五去一趟就行了,来去也方便,急的话早去晚归一天就是个来回,比咱们小镇又是车又是船方便多了根本没有两地分居的苦恼。”
“你还真看得起我那点可怜的孝心,我是苦恼这个吗?我苦恼啥你心中没点逼数吗?一听到什么‘白丝黑丝’就两眼放光,惹火了老娘,老娘把你绑床柱子上然后挂空挡穿吊带在你面前晃悠,看我馋不死你……”
陶丽娜边想边狠狠瞥了沈山河一眼,把他弄得莫名其妙,心想:
“这又是犯了哪一条了,我说姐,今天也不是你来大姨妈的日子啊,怎么尽喜怒无常了呢?真是百思不得其姐呀!”
心中抱怨,嘴上却祭出最温柔的笑轻声道:
“娘子意下如何?”
陶丽娜突然伸手捏住沈山河腿上的肉用力转了半圈,看着他发出咝咝痛声之后噗嗤一声笑了。
“你说可以就可以,只要我爸我妈没意见就行。”
说完还轻柔的用手抚过沈山河的脸。
那感觉……
汽车到站,俩人没有第一时间去林业局,而是给吴纯燕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吃晚饭,说是有事相商。
三人在电影院吴纯燕的音响店门口会合,出街口马路对面就是曾经的高中学校,再往里是林业局,往下有一条小河,在不远的前面汇入资水,交汇口有一座古木廊桥,这里曾是以前放排汉子的销金窟。那一个个的无底洞,不知吸干了多少铮铮铁汉的血汗。过了桥就是吴纯燕上班的广电大楼。
在附近酒店找了个包间,陶丽娜从包里掏出个小观音玉坠,是他们买了那么多金银首饰的赠品,递给吴纯燕,说是给干儿子的礼物。当地大人出远门回来都有给小孩带礼物的习惯。
酒菜上来,边吃边聊。
沈山河把自己要开公司的设想说了下,并提出让吴纯燕代他出面去打理,吴纯燕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其实自打离了婚她就有离职彻底抛开过去改头换面的打算,想不到沈山河已为她先一步谋划好了。
她当即表示除了沈山河的安排外,她另入股十万,不过因为这是她全部身家,她需要时间变现归拢,沈山河表示她不用急着处理,这钱他会先帮忙垫上,其实他是打算自己替她出了,这是他预先想好了的,瞿玲玲那里他打算给出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燕姐安排十万元占百分之二十,另外给王建民留了百分之五,因为他现在是小芳当家,农村女人的魄力也就这样了。
对燕姐安排,有陶丽娜在一边沈山河不便明说,但吴纯燕显然明白了他的打算,感动之间,低下头去假装慢慢的扒着饭。
沈山河因为要忙于婚礼,嘱咐吴纯燕办好离职后就可以带着他的资金账户去走程序申办证照。瞿玲玲那一部分因为涉及资产折现也会有些程序上的麻烦,沈山河本想干脆自己现金垫付算了,但申办公司必须提供设施、场所,这一步终是免不了。所以除了王建民那里会拿出二三万的现金外,沈山河需要一下子拿出的资金是三十五万左右,对他来说不算太难,却也是所剩不多了。
一切安排妥当,分开之即,吴纯燕慎重的向沈山河保证。
“放心,你只管专心的忙你们的婚礼,公司的事我一定会给你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