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说完夸张的撩了一下头发，
“唉，我这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容颜，怎么就这么招女人希罕呢？”
“哇哦，沈哥你知道老弟我最佩服你什么吗？”
“什么？”
“老弟我就佩服你这自以为是、死不要脸、恬不知耻的能力，啥肮脏破烂玩意都能让你整出新意整出高度。你这满肚子的东西，拉出来岂止八斗，哈哈……”
“小意思，小意思，以你每次吃一斤的量，咱可以连你老婆孩子咱都养得起。”
“好，算你狠，那咱老婆孩子就指着你了。”
……
两人嘻嘻哈哈，见着天色渐晚，随便找了间餐馆吃了个晚饭，然后蹓蹓跶跶回到了火车站。
离进站只有个把小时了，沈山河随手在广场上的报刊亭买了本《读者》杂志。
虽然不是始发地，而且还是年底，但内地发往沿海城市的列车依旧很空，差不多一排座位一个人，正好可以躺着睡觉。
两人一个把自己一排的三个位置占了，靠着窗户半躺着，另一个一样的姿势占着对面的位置。也看不到窗外的景色，精力旺盛的两个年轻人在“咣当、咣当”的列车上一时竟然无聊起来，好在偶尔进站停靠，每当看到年轻一点的女乘客来，王建民就坐回自己的位置，把占着的位置空出来，渴望制造出一场香艳的旅程，却不曾想一张车票伸到他眼皮底下:“小伙子，你占着我的位置了。”一位五十多岁的肥胖大妈把他的脚扒开，一屁股就挨着他坐了下来。好悬没坐脚上，否则一个骨折是铁定的。
王建民懵逼了:“说好的艳遇呢？大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好歹给我来一个呀，你给我整这么大一坨我怎么负担得起？”
看着一脸郁闷回到身边座位上的王建民，沈山河哈哈大笑，他那点小心思，沈山河怎么会不清楚。却也不好当着大妈的面说什么。
不曾想大妈人虽粗心却细，硬是从两人的反应中品出些别样的味道来。
“小伙子你笑啥。”
大妈笑眯眯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笑他放着自己的位置不坐，偏要去占人家的位置……”
沈山河赶紧解释。
“现在报应来了是不是？”
大妈不待沈山河说完，把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脸上笑容依旧不变。
“额……”
沈山河怀疑大妈是张飞投胎转世，粗中有细不说，还一样的彪悍。
既然人家都已经看穿了，而且看着大妈是真正心宽体胖的豪爽人，沈山河便也不藏着掖着，关键尴尬的又不是他。
“他是想守个天仙般的美女，不成想……”
“不成想怎样？”
看着大妈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沈山河糟糕了一声，高兴过头了，念头飞转。
“不成想天仙没来，来了只天鹅。”
“咳、咳咳……咳”
正喝水掩饰尴尬的王建民被这句话呛得不轻，满眼幽怨的望着沈山河，一时竟然没找到脸。
“哈哈哈哈……”
大妈差点没笑岔气，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做一回天鹅，做只肥鹅还差不多，这小伙子眼光还真是独特。
大妈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沈山河来，“嗯，人模狗样，哦不，是有模有样的。看穿着打扮以及肤色，不是农村人，旁边放着本杂志，不是个油手好闲的人，也不象大学生，这年末了往沿海跑又没见什么行礼也不象是打工的，脑筋还挺灵活，谈吐不凡。”
“这是个什么人呢？”大妈好奇了。
千里迢迢却能萍水相逢也算缘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相互便聊上了。
大妈是江西人，外出办点事，这是要赶回家过年了。
“江西老表”，难怪口音差不多。沈山河听父亲说过祖上来自江西。当年陈友谅依托湖广与朱元璋争夺江山，以湖南人反抗最勇，陈友谅兵败被杀后，朱元璋血洗了湖南，然后从江西移民来补充。这才有了“老表”一说。
这都是民间口口相传，朱元璋是否血洗了湖南，谁还指老朱家的正史上有记载。
历史都是胜利者写就的，是不是正确不重要，当政者开心才重要。
一路聊着，大妈打听到沈山河两人是做生意的。因为原本就有心打探哪里能找到锯匠师傅，所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直接说是要去浙江那边请个带锯师傅，还问大妈有没有这方面信息。
锯匠师傅的信息大妈没有，不过看到这么年纪轻轻的俩小伙子居然有家木材加工厂，不管是自己开的还是家里开的，就有了点别样的心思。于是开玩笑说:
“锯匠没有，要说天鹅，我家里还真有一只，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
“我结婚了，找他。”
沈山河第一时间把王建民推了出去，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和谁结，小妮子、小芳还是九妹？你快结，剩下的交给我。”
王建民也赶紧拆台子，贫道要死了道友也别想好过。
“呵呵”大妈知道他俩的心思:“我家幺女儿身高长相跟我差不多，才一百斤多点点。”
除了身材，大妈的相貌倒也不差，性格也好，她的女儿倒也不会太差，只是多的那个点点怕也是个大人了。
王建民显然没认出这个点点，立马来了精神。对于一个没事就撩拨寻呼台小姐姐的人来说，这种机会都不抓住，是会天打雷劈的，当即报了电话号码。只是大妈似乎更中意沈山河，特意问了他一句:
“你的呢？”
“这就是我们厂的办公电话，要不他在，要不我在，要不象现在一样两人都不在。”
王建民对于别人总把自己当做搭头习以为常了。
大妈越发心动了，“这厂还是他俩当家？”
只可惜列车很快到了南昌，大妈该下车了。
“大娘，记得叫姐姐打电话啊！”
王建民似乎对姐姐情有独钟，也是，他是老王家的大孙子，一群姐姐宠着他，要不以前也养不出个游手好闲来的农村娃来。
大妈下去后，对面座位上又换过几个不同的人，只是一直没等到王建民心中的漂亮小姐姐。也是这年关岁末的，哪会有单身的小姐姐往外跑。
两人就这么一路到了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