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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吾自上下而求索。(2 / 2)

“那我就直说了,争取不让王叔失望、不丢老爷子的脸。”

木工坊里就刘季明一个外人,远远的待在另一边刨木头,这是沈山河刻意安排的。

“加工厂的成立和运作需要哪些手续,叔你比我清楚,就麻烦叔了,有什么需要打点的您尽管开口。我呢也不能让叔您白受累,拿出加工厂一成的股份给你。”

听到这,王建民小叔平静的内心终于起了波澜,如果说原来还是碍于他爸的脸面的话,现在就有点不一样了,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他悄悄回来的目的,既然沈山河这么知趣,他也就一心一意不用去耍什么手段捞自己那份“辛苦费”了。面子是面子,忙他会帮,但如果沈山河不识趣,他自然不介意动点手脚薅把羊毛。

“这成股份我会挂在王建民名上,我会和他鉴定股权协议,里面不会提到您,您的那一份如何安排你们自已决定,不用管我。”

王叔,您看我这么安排合不合适,您有什么只管说,我绝对给你整得明明白白。”

看着眼前和自己侄子一样大的沈山河,明明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年轻,说话做事却如此圆滑老辣、滴水不漏,原来还对他加工厂六四分成的比例心有不满,还想着以自己为筹码,为王家多争一份利,没想到人家早安排得明明白白。而且就冲他这份能力、这为人处世的本领,人家也有底气拿大头,自己家侄儿确实是在傍大腿。他相信,没了自己,眼前这个男孩还备了后手解决这些官面上的问题,至少,他从侄子口里知道他跟陶书记(书记是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但是乡下人认为镇长最大,所以把书记也叫镇长。)的女儿关系不错,陶书记的级别可不比他低,而且人家是实权人物,有望再进一步,而自己这辈子除非有人提拔基本是到头了,有机会自己还想搭上陶书记的船呢,搞不好还得麻烦他沈山河牵线。

所以,王建民的小叔对沈山河无论是人是事可以说满意到不能再满意。“难怪老头子对他赞不绝口,爸的眼光还真不一般。”

只是,如果他知道陶丽娜的事是他特意强调王建民找机会提起的时,心中会做何感想。想必一个“老谋深算”的大拇指是少不了的。

其实“老谋深算”的沈山河也考虑过这招“扯虎皮拉大旗”的招数该不该用,万一以后知道了怎么办?

最终他还是决定用用,一是他不怕拆穿,因为陶丽娜在别人眼里明显对他沈山河不一样,不管这个“不一样”的心态是啥,反正只要“不一样”就行。而他也只是强调要王建民顺一句嘴,不要刻意的提。

主要他还是要防一手,两个不相干的人你给他讲感情,哄个一次二次就算了,还指望一直哄下去?最牢固的关系还是利益与共,尤其自已手中的筹码要够多够重,哪怕这些筹码并不掌控在自己手中,但只要别人认可就行。

他甚至都想把周大爷也搭进去,他儿子在县政府。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人都没见过,这旗就不扯了,不过有机会,这条线倒也可以搭上。

木工坊里,两个“老油条”很快谈好了要办理的各项手续以及需要的材料,因为熟人办事,能免则免能跳过的都跳过。又确定了加工厂的名称这也是办证必有的,沈山河说叫“沈记木业加工厂”,这名字一出来,让王建民小叔稍有些不适,不过想到国家“公职人员不可经商”的规定,也就释然了,这样反而更少麻烦。这么说好后,两人愉快的分手了。

沈山河本来要请王建民小叔吃个饭,不过因为事情谈得顺利,小叔见识了王建民办事的能力,也没有了什么顾虑和要交代的,所以早早结束了,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也就懒得多留。

闲言少叙,转眼又是大半个月,沈山阿他们的木材特许经营的证件已经办好了,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只场地的事还没着没落。

沈山河与王建民两的父亲基本跑遍了周边乡村,但凡废弃的学校、村有的晒谷场都看过了,都不理想,主要还是交通问题,隔公路太远,材料进出不了。

这事急也没用,沈山河干脆让他们沿着公路,看看沿途有没有合适的地方,不管什么民房也好,空地也好,先记下来。

小芳和九妹这段时间来都很开心,她们家里听说能不出远门就可以打工挣钱,也不再天天骂她们,还托她们问问沈山河要不要人,沈山河没有答应但也没回绝。他预订的是两台锯木机,前期可能只启用一台,随后打开了局面就会启动二台甚至三台四台,到时候会需要人手。

小妮子也很开心,她把事情跟爸妈说了,她爸还特意来找沈山河证实了一下,得到确定的答复后两口子商量了一夜,也觉得沈山河的安排挺好,只是沈山河要是能进一步把她姑娘拉上床就更好了。她们夫妻俩现在是铁了心要在沈山河与王建民中间捉个金龟婿,可惜那死丫头死犟死犟的,一个不行你换一个呀,好歹捞一个在手,没看到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别到买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有沈山河你这王八蛋,咱闺女有啥不好的,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整天屁颠屁颠的给你洗内衣内裤,象一盘菜一样摆在你眼前,你好歹尝尝啊!为啥就想不开要守着个没影的人死不放手呢?

自打上次沈山河昏倒后,她们也从小妮子口中问出了苏瑶的事,包括陶丽娜这个镇长千金,她们还一度为沈山河的深情感叹。所以更觉压力山大、心急如焚。两人没少耳提面命小妮子各种勾引男人的技巧,可惜都在沈山河面前折戟沉沙,泡都没冒一个,恨得两口子甚至商量着是不是找机会在他饭里下点药,把他放倒了抓来让姑娘骑了他……

因为她们确定沈山河是个只要做了就会负责的人。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眼见着沈山河要越走离自家女儿越远了,还好那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把自己女儿带上,你个挨千刀的,有能耐你倒是把她领上床啊!要么你就狠狠心绝了她的念想,让王建民来呀?你个害人的玩意。

幸好她们的这份心思沈山河他老娘不知道,这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绝对来一场世纪对决。女人的战斗力是与其关心程度成正比的,她视若生命的东西自然也会用命去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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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秋叶黄,眼见着一年又到了尾声,沈山河又一次游荡在傍晚的街头,望着远处山脚那棵大枫树枝头最后一片红叶坠落在风中,他仿佛听见时光裂帛的轻响。小镇老屋檐角的铜铃摇碎满地斜阳,转眼又会有积雪覆上枯萎的藤廊。山雀掠过池塘的倒影里,桃花早已开败了无数个季节,而石阶青苔又默默攀过多少岁月的足迹。

时光是跌落在青石上的晨霜,未及触碰便化作满天流霞;是风穿过老宅空荡的窗棂,携着旧年桂香与今朝梅雪撞个满怀。案头黄历翻过惊蛰又去白露,砚中残墨凝均裂的田泥,恍惚间檐牙的冰凌已坠成清明雨,打湿了书桌上半幅未成的秋芙。

岁月是候鸟迁徙时抖落的绒羽,打着旋儿沉入溪涧深处,待涟漪散尽,水底躺着的分明是那年初夏的星光。鸾镜里眼角的思念蜿蜒成河,载着褪色的纸鹤与红豆,漂向雾霭朦胧的彼岸。也许某日推开斑驳木门,忽见庭前垂髫小儿已高过当年自己攀折的梨枝,才惊觉流年偷换了人间。

唯有廊下那串贝壳风铃依旧,在暮色里数着潮起潮落,将散落的年岁穿成渐次黯淡的珠链。而我们都是溯光而行的旅人,在四季匆匆的轮回里,捡拾着永远追不回的晨昏。

“你们都去了哪啊!”沈山河闭眼呢喃,“独留我在这乡间徘徊。”

这一刻的沈山河是如此的孤独,一如当年他挑起行囊独自行走在山林野地,没有人可以帮他挑一程。他也不敢停下脚步,因为他知道,天总在那个时候黑,而下一个村庄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能到。

他累了,心头的思念从未曾被时光消磨那怕一丝一毫,相反,只被打磨得更加鲜亮。

然而,这还不是折腾得他疲惫不堪的主要原因,最折磨他的是,他害怕当自己披荆斩棘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走到那个人面前时,得到的是一句“对不起,你来晚了。”

他虽然一次次的告诉自己,真正的爱,是成全,是“你若安好便是天晴”。

其实那只是你安好,我退出,你再无烦恼天晴气青。于我则是晴天霹雳,时光永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