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具市场,因为与预期的完全不一样,加上钱被偷了,生怕钱再没了连家都回不去,把王建民身上的钱两人又一分为二,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所以也没心思在省城逗留,两人便决定去火车站住一晚,明天一早坐车回去。
从早上下车开始,一直到现在,沈山河两人的脚步几乎没怎么停过,虽然年轻,也是累得够呛,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于是就近找了个饭店,点了三个菜,想着要久歇一会,便又加了瓶啤酒,也算是庆祝省城一日游。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黑暗吞噬,酷热散去,省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点亮了,现出他脱胎换骨的另一面。
华灯初上,整个城市瞬间变成了一个光的海洋。沈山河两人站在一条主干道的路边,仰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可那明月显然被城市里的灯光给掩盖住了光芒。
路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黄光,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路过的自行车铃铛声,还有那时不时传来的汽车喇叭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个夏夜独特的背景音乐。汽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车灯组成的光柱在车流中穿梭,宛如一条条灵动的银蛇。那些汽车的品牌和款式,大多是沈山河两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车身反射着五彩斑斓的灯光,好像在向他们展示着城市生活的无限精彩。
沿着街道往前走,两人来到了一片商业区。这里更是热闹非凡,霓虹灯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芒,红的、绿的、黄的、蓝的……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商场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透出明亮而又温暖的灯光,还传来阵阵悠扬的音乐声。透过玻璃橱窗,人们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穿着时尚的模特展示的衣服,有精致漂亮的化妆品,还有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那些商品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两人走进了一家小商店,那里面也布置得很是精致。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零食和生活用品,收银员熟练地操作着一台算盘大小的机器,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便捷的收银设备。沈山河两人本来是想进来给父母带点小礼物回去,左看右看实在找不到中意的,最后只王建民给胡艳妮买了个精美的蝴蝶发卡。
抬头望向天空,城市的星空已经没有乡村那般清晰明亮。高楼大厦和灯光将天空割得支离破碎,星星点点的星光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黯淡。但在人们的心中,这并不重要,因为眼前的城市夜景早已让他们陶醉。
不远处的广场上,一群人正在跳着交谊舞。动感的音乐节奏带着人群的步伐,五彩的灯光在他们身上闪烁。他们穿着时尚的衣服,手挽着手,翩翩起舞。那是一种乡下来的沈山河两人从未领略过的生活,在乡村的夜晚,大家最多也就是聚在一起聊个天,哪有讲究什么的舞蹈和灯光。
夜色渐深,但城市的热闹依旧。路边的小吃摊飘来阵阵香气,炸臭豆腐、煎饼果子等食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引得人们肚子咕咕叫。两人买了些小吃,边吃边继续在街头漫步。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大桥上。桥下的河水在月色和灯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宛如一条流动的银河。桥上车来车往,车灯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光带。两人靠在桥栏杆上,当酷热退去,感受着微风拂面,心中满是对这个城市的惊叹和向往。
一路游玩,一路走走看看,沈山河两人又回到了火车站,这次他们没有拒绝揽客的阿姨,在她热情的招揽下随她在广场附近小巷里的一个家庭旅馆住了下来。
两个山里娃儿歇了歇脚,听着窗外喧闹的声音,看着窗外亮如白昼的夜空,习惯了在黑暗寂静中沉睡的人,实在起不了睡意,于是又一起在火车站周围闲逛起来。
二人走着走着,也不知来到了哪条街道。只看到两边霓虹灯肆意闪烁,红的、粉的、紫的光交织在一起,把周围的空气都染得暧昧又迷幻。灯管弯弯曲曲地勾勒出各种充满暗示的图案,像是一只只无形的手,拉扯着路人的目光。“夜来香”“梦巴黎”这样的招牌在光影里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低声诉说着欲望的故事。
门口或站着或坐着浓妆艳抹的女子,紧身短裙包裹着她们妙曼的身躯,廉价香水味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潮湿的水汽,钻进每一个路过者的鼻腔。
她们或慵懒地倚靠在墙上,微微歪头,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笑容里藏着洞悉一切的狡黠,又带着几分故作天真的娇俏,和不屑一顾的讥讽。眼神流转间,似有一汪春水在荡漾,几分柔软,几分期许,也有几分倦怠。偶尔轻轻咬咬下唇,贝齿在娇艳的唇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而后伸出舌尖,不经意地舔了舔嘴角,像是在品尝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同时,一只手抬起,随意地撩动着耳边的卷发,动作缓慢又优雅,每一个细节都像是精心设计过,那垂下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挠得人心痒痒。另一只手冲你招招,娇娇柔柔的道一声:“靓仔,来呀。”接着,她们微微挺起胸膛,迈着猫步颤颤悠悠朝男人走近,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男人的心尖尖上,带着风情万种,带来无法抗拒的诱惑。
这肉质的活色生香的画面,让沈山河的目光迷失在那颤颤悠悠的山恋沟壑之间,下意识的咽了几口口水。王建民更是不堪,被姑娘纤纤素手抚过面颊时全身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两人面红耳赤,落荒而逃,惹来身后一片莺莺燕燕的咯咯娇笑。
沈山阿两人狼狈不堪的逃回旅馆的房间,靠在门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过头来,彼此对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瞧你那怂样,你的优雅从容呢?你的波澜不惊呢?你的不屑一顾呢?你的老谋深算呢?哈哈哈,原来你沈山河平时的人模狗样都是装出来的,原形毕露了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好,口水都流出来了,你整天不是围着胡艳妮转吗?咋现在看见女人腿就软了?哈哈哈,你说我要是回去说给胡艳妮听会怎样?哈哈哈哈。”
沈山河一招制敌。
“哥哥,亲哥,我求你了,我嘴贱我不笑了哥,你千万别跟小妮子说。”
“哈哈哈哈,瞧你那熊样,有能耐你再给我成语连篇呀。”
……
两人彼此嘲讽了一番,然后往床上一躺,一动不动,静静地想着各自的心思。
“笃笃笃,笃笃笃。”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一轱辘从床上坐起,王建民问道:
“谁啊?”
“靓仔,开下门啰。”
门外传来老板娘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沈山河示意王建民去开门。
门刚打开,两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便挤了进来,一个顺手就拉住了王建民的手,另一个走到床边,一屁股就坐到了沈山河的腿上。
“靓仔,给你们找个靓妹耍耍,放心,很安全的。”
老板娘给目瞪口呆的两人解释到:
“你们一块儿耍也可以,要是不好意思,旁边还有个房间开着可以占用一下,不算房费。”
说完,老板娘关上门就走。
“喂,喂……”
沈山河赶紧要起身去叫老板娘。
“老板,玩玩嘛。”
腿上的姑娘赶紧俯过身去抱住沈山河的脖子,胸前半露的丰满怼着沈山河就扑了过来,只感觉白花花一片兜头盖脸就把沈山河埋进了深不见底的沟壑之间,一股乳香混着劣质的香水味直冲大脑。晕晕乎乎中,沈山河略伸舌头就舔了一口,迅即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干什么,快放手。”
沈山河赶紧从床上起来了,边说边把身上的女孩子推开。
此时的王建民的情形也大致一样,正狼狈不堪的把挂在身上的另一个女孩子摘了下来。沈山河还依稀见着他趁机在女孩的胸上摸了一把。
“你们走吧,我们不需要,你们快走吧。”
沈山河边说边去开门。
“大哥,你别这样,大哥,你可怜可怜我们。”
那女孩边说边又拉住了沈山河的手,一副泫泣欲泪的楚楚可怜形象:
“大哥,我也是被生活逼得没了办法才走了这条路,你行行好,我老家是农村的,我爸好赌成瘾,败光了所有家产还欠一屁股债。我妈一病不起,每天都离不开药,我只好出来挣钱,可我又没读过书也没有技术,迫不得已才干了这个。哥,这是真的,你做个好人,帮帮我们,你别嫌我们脏,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是啊,不是生活所逼,我们也想做个好女人。”
另一个女孩也拉着王建民的手搭上了话:
“我是个孤儿,还有个弟弟,我们俩从小就没了爹娘,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现在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干不了活,我要挣钱养他们,我还要供我弟弟读书,我希望他将来能有出息。”
两个女孩边说边擦眼泪。
沈山河也一度被她们感动了,这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估计他就从了人家,奉献出自已的爱心,倾力相注了ˉ(???)\/ˉ。
王建民的状况也差不多,两个纯朴、热心的好男儿,皆因为在熟人面前抹不开脸面做不来这事才忍住了拔刀相助的冲动,咬着牙满怀愧疚的把两女孩子推出了房间。
“你刚才怎么不帮帮人家,你太没良心了。”
幸好王建民没看到沈山河伸舌头舔人家的那一口,否则真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心痛人家你留下来呀,我可以去隔壁躲一躲。”
沈山河也心虚的没有提王建民趁机摸的那一把,脑海里回味着刚才的香艳旖旎,尤其是那一口的酥嫩丝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两人互相调侃着,语气里,却都透出丝丝遗憾、丝丝向往。血气方刚的年纪,能经受得住这致命诱惑的,都不是正常人。沈山河两人只是都不想在彼此面前失了脸面而已,此行要是单独一人,他们两人中不论是谁都守不住。
这无关道德品质,男人本性而已。
“啪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