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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开业大吉,收获满满。(1 / 2)

公元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三日,这一天对于许多人来说或许只是平凡的一天,但对于沈山河和王建民来说,却是一个多少有点特殊意义的日子。

这一天,农历正好是三月二十六。按照算命先生的说法,这是一个和沈山河、王建民两人八字相合的好日子,尤其是辰时,更是大吉大利。

阳春三月的尾巴,虽然已经接近夏天,但天气依旧宜人,天空晴朗,空气清新,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沈山河的父母和王建民的父母,昨天下午就早早地赶到了这里,为的就是能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时刻,亲自见证他们的孩子们迈出人生的重要一步。

一大早,一群人就迫不及待地守在了店门口,心情激动而又忐忑。他们望着那扇紧闭的店门,仿佛要透过它看到未来的无限可能。

而今天,恰好也是镇上赶集的日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要买的,要卖的,经过几天的累积,到了该兑现的时候,也乘此出去走走,解解乏、散散心。

街上的人流随着太阳的升起,从四面八方迅速地汇聚而来。一时街面上人叫马嘶、吆五喝六,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吉时一到,沈山河打开店门,让自己老爹和王建民老爹一起把预先准备好了的“沈师傅木工家具店”的牌子挂了上去,王建民则点燃了长长的鞭炮,高喊着“财源滚滚,大吉大利。”

一时响声震天,在这乡下小镇的上空盘旋翻滚,引来人们纷纷驻足观望,烟火中,沈山河又把写着“回收、修理、买卖、定制各种木工用具。百年传承,品质保证。”的宣传招牌摆到门前。上面还有一句话:“为答谢各父老乡亲的捧场,开业当天,所有东西一律八折。”

鞭炮声停,隔壁饭店的胡艳妮立马点燃自己带来的鞭炮续上,然后嘻嘻哈哈的和她母亲过来祝贺开业大吉。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鞭炮声响起,沈山河和王建民家的亲朋好友纷纷前来道贺。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嘴里说着祝福的话。沈山河和王建民笑容满面的应酬着亲友的祝贺,寒喧着,告诉他们饿了可以去隔壁饭店吃饭。这是他们预先商量好的,今天他们包下胡艳妮家的饭馆,专门招待到场的贺客。

来宾大多由两人父母去招待,因为大多也是冲着他们的关系来的,真正属于沈山河与王建民的关系的很少,也就三两个儿时玩伴,这个年纪的同学关系还并不被人看重,因为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拿着这个名头到场来贺的一个没有,倒是王建民以前在街上一起混的狐朋狗友来了不少。

王建民的爷爷奶奶也来了,两位老人满脸带着欣慰的笑也在店门口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遇着年纪相仿的赶紧上去拉着彼此的手道一声:

“好久不见了,三四年了吧?身子骨可还硬朗?”

“是啊,一晃就老了,手脚比不得从前,不常出门了,下一次见就不知是什么样了?”

“这是你家小孙子整出来的动静啊!不错,有出息了。你有福了。”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只好拣不费力的混口饭吃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折腾去吧。”

“是啊,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是对是错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不管怎么样,走的正,行得直就好。”

“只望着他们一辈子安安稳稳,顺顺利利就够了,至于富贵,有了是运,没有是命。”

“哪有那么多如愿的,一辈子,预先谁也说不准,就这么过着吧。”

老人们总是这么无力的感慨着生活。

……

也有进店选购家具的,沈山河便与王建民一起上前给人介绍,半天时间大大小小也卖出去不少东西,不过最好卖的竟是小孩坐着玩的木马,稀罕、实用,又好玩。这东西名字听来都不陌生,但实际见得着的不多,小孩闲暇的玩意,不是歌舞承平的年代,谁又有闲心、有余钱去置办,所以就连许多木工匠人也断了传承失了尺寸。沈山河也是根据《鲁班经》记载和父亲俩人摸索出来的。这玩意看着简单,但既要想摇得尽兴又要保证在忘形之余不会栽倒过去,对弧度的控制极有讲究。要做的人少,手工制作的难度还不小,自然会做的就更少了。

也卖出了些桌椅板凳,大件点的床铺柜子啥的。倒是女人用的梳妆台多卖了两件,断了货。看来女人爱美的天性随着手头的宽裕慢慢被释放出来了。

中午一过,随着集市的散去,一天的热闹慢慢平息了下来,街面上来往的人少了,小商小贩也开始收拾东西要打包走人了。

闲了下来,沈山河的母亲就拉着王建民的娘数起钱来。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没想到这一天的毛率营收,竟然上千了,这在这种乡镇小店来说是十分罕见的,那时一家人累死累活一年到头许多人家都争不到这么多,所以把几个长辈乐得眉不见眼的,嘴巴就没合拢过。

王老爷子两夫妇中午吃过饭已经回去了,算着时间,沈山河和王建民的父母也相继往回赶了。临走前,又是千叮咛万嘱咐。

沈山河唠着嗑,陪着笑脸,一天下来差点连嘴角都抽搐了,王建民倒是如鱼得水般轻松自在,看来凡是自己不擅长的,做来总是最累人的。

其实,沈山河最担心的是价格的问题。在这之前,对每件东西的定价,两家子可是没少伤脑筋。

乡村市场,便宜、实用是永远的出发点,新奇、好看是加分项,至于品质那是要靠时间验证的。价格高了,失了市场;价格低了,失了利润。争来吵去,最后大家才一致按木工传统的工期结合现时的工价来定价,因为农村人对传统的做件什么东西要多少天多少心里都有个数,甚至还有顺江溜。比如“凳三桌九七日见”,就是传统手工一套八仙桌七天工,前面的“三”、“九”是尺寸。按工价二十每天(工价逐年见长),则定价一百四十,喊价一百九,给别人留五十左右的还价空间,高点最好,低于一百四坚决不卖。至于房租、木料等成本则靠省工期来抵消。这样人家一算,比请人做既省成本又省麻烦才会动心。如果把成本也算进去,人家除非急用一般就会考虑请人做,起码看着做出来的放心。至于能不能用工期抵消掉成本,沈山河是很有信心的。一是传统工期的计算,是以单独的件数制作为准的,做了这样寻那样,许多工夫就在换来倒去中耗掉了,而他是成批量的制作,同样的东西一次做出许多来,手中的工具不用常换,加工的方式、步骤不用多考虑,算是半流水式的作业,自然比传统的快不少。何况大多匠人给别人做事时虽不说故意磨工,但也只是不紧不慢而已,传统的工期都是以这种不紧不慢的工作状态为准确定的,但凡手脚麻利点都不需要那么多时间,所以私下里,沈山河的工期控制在传统工期的一半,甚至更少。

好在一切顺利,众人提着的心也随着集市的消散平息了下来。

晚歺时间,沈山河和王建民在胡艳妮家的饭店里摆了几桌,把两家在街上少有的一些熟人,包括胡艳妮一家叫到一块吃了个饭,感谢大家的捧场,其间沈山河被灌了不少的酒,好在他正是年轻气壮的时候,一向身体也不虚,终还是扛了下来没当场出丑,摇摇晃晃回到店里往床上一倒就天不管地不管了。

王建民对此场面倒是驾轻就熟,推杯换盏始终游刃有余,吃过饭又带着王艳妮几个年龄相仿的好友一起唱歌去了。

沈山河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王建民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在哪儿狂欢去了。起床撒了个尿,喝了口凉茶,人也就清醒过来了。房间里静得出奇,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像是一颗不安的心跳。他的目光穿过窗户,投向那无尽的黑暗。夜空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星星也躲了起来,没有一丝月光的慰藉。男孩的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过去的不舍,但最多的,是对心底最牵挂的那个她的渴望。

从床底拖出他从家里带过来了的“百宝箱”,拿出笔记本,写下今天的日记放好,沈山河忍不住的又拿起了苏瑶的照片。

他又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快乐的时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着他整个生命。他们一起在操场上奔跑,笑声在风中飘荡;一起在小河边捉鱼,溅起的水花是青春的印记;一起在星空下许愿,那些愿望里藏着对彼此的深情。而此刻,她却不在身边,这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她与他不在一条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