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什么解释?”
黄炳耀说明情况:
“徐伟杰督察依据你的侧写进行侦查,短时间内就抓到了凶手。”
“但案件中有很多细节尚未理清。”
“尤其是逻辑推理部分,我们都想不明白。”
“人是根据你的侧写抓的,”
“当然要你来解答!”
王天成更不解:
“老舅,这理由也太随意了。”
“还不到半天,你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能想通才怪!”
“这不是折腾人吗?”
李杰惊讶:
“灭门案的凶手抓到了?”
“是凭老大的侧写抓的?”
黄炳耀大笑:
“当然!”
“阿成,你真是给我争光!”
“难怪新联盛的金爷夸你眼光毒、判断准,”
“铁口直断,入木三分。”
“名不虚传!”
“我看徐伟杰督察,都想拜你为师了。”
王天成摆摆手:
“我现在还挂着新联盛刑堂堂主的身份。”
“收他做徒弟,那是害他。”
黄炳耀换上笑容:
“阿成,你得给你老舅我多挣点面子!”
“徐督察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尽量给他讲清楚。”
王天成叹气:
“我都来了,当然会帮忙。”
“不过……”
“老舅,这种事其实打电话就能问清楚的。”
“侧写师这一职业,其实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般神秘,也并非遥不可及。”
黄炳耀脸上写满了“我信你”。
李杰同样也是一脸的认同。
如果真如王天成说的那么容易,
徐伟杰督察又怎会追查整整一个月,依然毫无线索?
李杰由衷地称赞:
“头儿,您说的真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啊!”
徐伟杰敲了门走进来,看王天成的眼神充满崇敬。
“王生,能不能从头给我讲讲,您是怎么推理出这个案子的?”
王天成接过档案,平静地说: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其实你之前的调查,并非全无用处。”
“好,我从头讲给你听。”
“这三起案子,全是灭门案。”
“凶手极其残忍,连老人、孩子、女人都不放过。”
“警方除了一个脚印,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但这里面有个矛盾点。”
“案发时间都在半夜到凌晨。”
“其中一户人家还养了狗。”
“狗是护主的动物,一旦认了主,便会忠诚守护。”
“如果有外人闯入,狗一定会大声吠叫示警。”
“可实际上,并没有。”
“这告诉我们一个信息——凶手,是被害人的客人。”
黄炳耀、徐伟杰和李杰都愣住了。
客人?
这么凶残的客人?
王天成指着另一份档案:
“你们也查过监控。”
“更能证明这一点。”
“电梯摄像头虽然没拍到完整画面,但清楚看到一个陌生人随被害人回家。”
“即便没有拍到他的正脸,”
“我也可以确定,凶手,就是被害人的客人。”
“这样一来,一个明显的线索就浮出来了。”
“凶手,是被害人的熟人!”
“就算不是特别熟,至少不会让被害人警惕或害怕。”
……
王天成神情认真:
“确定凶手如何进入,是破案的关键。”
“在这三起灭门案中,我们可以明确判断,凶手是被害人自己请进家门的。”
“那么,一连串推理就可以展开了。”
“这三起案件手法一致。”
“可以定为连环作案。”
“凶手必然是通过某种方式,与三个家庭产生了联系。”
“很可能是摄影师、邮递员、维修工或者医护人员这类职业。”
“之前徐督察的初步调查已经否定了三户受害人家是朋友关系的推测。”
“因此,这样的推断很自然就产生了。”
徐伟杰带着佩服的神情望向王天成:
“没错!”
“凶手是为这三家都拍过照的摄影师。”
“我们查到,其中两家人曾共同参加了一位朋友的婚宴。”
“凶手就是婚宴上负责拍摄的摄影师。”
“而另一家拍的全家福,也是由他经手拍摄的。”
王天成点头致谢。
“回到案件本身。”
“我为什么能断定凶手的外貌特征?”
“我并没有亲眼看见他作案。”
“但我确信,我描述的凶手一定就是那个样子。”
徐伟杰望向王天成的目光中充满敬佩:
“是的,王先生的侧写完全吻合。”
“简直就像亲眼看见一样。”
黄炳耀催促道:
“阿成,快给我们讲讲。”
王天成笑了笑:
“听起来很神奇,其实并不难。”
“就像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没什么稀奇。”
“首先,这是一起灭门案。”
“要杀掉一家三代人,一个都没放跑,凶手必须具备良好的体力。”
“女性的体力显然不足,所以凶手是男性。”
“就算是年长的男性,体力也不够。”
“只有青壮年才做得到。”
“因此推断凶手年龄在二十二到三十五岁之间。”
“那其他特征呢?”
“是这三户人家告诉我的。”
三人同时吃了一惊:
“他们怎么告诉你?难道是托梦?”
王天成摇头:
“不是。”
“是这三张全家福照片。”
“一家三代同堂,还有一家是四代。”
“老人和孩子都在场。”
“如果你家里有老人和孩子,什么样的客人你会放心让他进门?”
“晚上让一个其实并不熟悉的人进屋,难道不会有一点警惕吗?”
黄炳耀、徐伟杰和李杰都愣住了。
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