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雷耀阳找到了知音。
而这位知音,告诉他一桩妙事:
洪兴倾巢而出,要去砍和联盛的林怀乐!
雷耀阳眼睛一亮,
一个疯狂的念头冲上心头——
何不趁这个机会,
拆了洪兴的香堂家庙?
到时候,洪兴肯定怪罪蒋天生:
一个龙头居然没安排人守家庙,
岂不是该当问责?
接着,
肥佬黎发动金钱攻势,
说服陈耀及一众坐馆,
推他自己当上洪兴龙头。
这样一来,洪兴不就换主了吗?
等到雷耀阳动手时,
肥佬黎正随洪兴坐馆一起开打,
谁又会怀疑到他?
雷耀阳既扬名又解气——
乌鸦、笑面虎、花弗接连丧命,东星上下正闷着一口气——
这么一搞,东星必然士气大振。
肥佬黎则坐上洪兴龙头的位子。
岂不是皆大欢喜?
败露?
不可能的事!
雷耀阳不会乱说,肥佬黎除非想死也不会泄密。
这事注定成功!
至于洪兴报复?
嘿,两个帮派打打杀杀本就平常,
雷耀阳是疯子,哪会在意?
这时,忠青社的三只螃蟹突然找上雷耀阳,
想对洪兴下记狠手。
不得不说,洪兴在江湖上人缘真不怎么样——
谁让他们占着最繁华、人流最多的地盘?
洪兴早成了各大社团的眼中钉。
三只小螃蟹想卖粉,洪兴偏挡路,
那就别怪他们心狠!
雷耀阳很欣赏丁家螃蟹的嚣张劲,
干脆把他们拉进计划。
这样一来,行动更稳了——
忠青社可是和东星不相上下的大社团。
去打一个彻底空了的洪兴家庙,
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乌鸦那疯子选的目标倒是挺准。”
“可惜时机不对。”
“人家正办七日之难,你跑去闯家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什么叫偷家?”
“当然要趁人没防备的时候动手!”
“今晚就是个绝佳机会。”
“洪兴倾巢出动,那和没穿衣服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今天我一定会得手!”
雷耀阳信心满满。
看着身边同行的丁孝蟹等三兄弟,
雷耀阳更是得意。
乌鸦那疯子做事毫无章法。
好好在地下看着他雷耀阳的手段吧。
好好瞧瞧什么叫做优雅。
转过弯就是洪兴的家庙了。
雷耀阳甚至想弹一首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然后,
一群从头到脚一身黑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雷耀阳愣住了!
丁家三兄弟也愣住了。
不是说洪兴香堂家庙没人看守吗?
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洪兴什么时候有了一支全身黑衣的队伍?
黑西装、黑西裤、黑皮鞋、黑手套。
更夸张的是,
大晚上的,居然还戴着墨镜。
真是从头黑到脚!
雷耀阳心头猛地闪过一个名字,失声喊道:
“你们不是洪兴的人。”
“你们是新联盛安保队!”
飞机露出了标准的渣渣辉式笑容:
“老大要睡觉的时候接了几个电话,很不爽。”
“不过看在两千万港币的份上,还是派我们出来了。”
“我们和你们东星、忠青社没有仇。”
“赶紧退开吧。”
“不然动起手来,刀枪无眼!”
雷耀阳心里大骂。
操!
竟然真的是新联盛安保队。
这是一支从未在人前显露的力量。
至少,
在新联盛龙头骆志明上任之前,
江湖上一点风声都没有。
然而骆志明上任之后,新联盛的安保队却出尽了风头。
而让安保队成名的,多半都是东星的人。
头一个“捧场”的,就是东星那个出了名的神经病乌鸦。
他不守规矩,在七日之难还没到期时就偷袭新联盛的家庙。
那一战,不但损兵折将,乌鸦还丢掉了一条手臂。
要不是警察来得快,他恐怕早就死在家庙门口了。
第二个倒霉的是倪家从前势力最大的头目——甘地。
新联盛虽然是江湖第一大社团,前龙头林耀昌却一直奉行不结盟政策。
不结盟固然在被袭击时压力大、没外援,但敌人也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