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浑身发颤,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视线模糊中,看到凌珏站在不远处,脸上没有半分慌乱,只有一种冷静到近乎冷漠的专注,这模样更让他心里的火气和委屈翻涌上来,像被点燃的炸药。
凭什么?凭什么凌珏永远能这么从容?凭什么诡婴只咬自己?凭什么凌珏每次都这么幸运,倒霉的永远是他身边的人?
这些诡一定都是主持人安排的,它们只会袭击凌珏以外的人!他们这种跟着凌珏一起下副本的人就只能跟着一起倒霉!
他越想越气,握着枪的手指又扣紧了几分。
此刻有几只诡已经离阵法很近了,南知意和江绾棠已经拿着桃木剑上前阻止,涂满朱砂的桃木剑打在诡的身上,冒出青烟,让这些诡不敢轻易靠近。
凌珏没工夫思考太多,眉头紧锁,声音急促却清晰:“星辰,快帮他止血!用布条勒紧点,别让血味再散了!”
“好。”朱星辰连忙上前,跑到金河旭的身边,他一把扯过自己的外套袖口,用力一撕,“刺啦”一声,粗布外套被扯下一条半尺宽的布条。
他没顾上整理,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起金河旭的裤腿:伤口比想象中更严重,裤腿已经被血泡透,撕开布料后,能看到一个狰狞的牙印,血肉外翻,还在不断往外渗血,像是被活生生咬下了一块肉。
“忍忍!”朱星辰咬了咬牙,将布条紧紧缠在金河旭的伤口上方,用力勒了勒。金河旭疼得“啊”地叫出声,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伸手就要推开朱星辰,却被朱星辰按住。
“别乱动!不勒紧血止不住,这些诡能闻到血里活人的气息!”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打了个死结,打结时还不忘抬头看了眼周围的诡影,见它们还在往这边凑,又加快了动作。
凌珏则弯腰捡起金河旭掉在地上的香,火星早已熄灭,只剩下最后五分之一的长度。
他从旅行袋中拿出打火机,将香重新点燃,稍微压下了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和阴气。
他将香递到金河旭面前,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拿着,握紧了,不能让这些诡闻到你身上的生气!”
金河旭咬了咬牙,还是接过了香,随着朱星辰又收紧了一下布条,腿上传来的剧痛就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疼死我了……怎么这么倒霉……”
凌珏此刻正盯着不远处还在嚎啕大哭的诡婴,眉头紧锁,手里握着金河旭刚才掉落的桃木剑。
这只诡婴的哭泣声在源源不断地吸引着诡靠近,必须要尽快解决这只诡婴!
凌珏举着桃木剑上前,他知道这个诡婴也是个可怜的娃,被困在这里无法投胎,不至于杀死它,他只要让它安静下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