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梁沫彤的瞬间,我心咯噔下,才多久不见她整个人的面相都变了,冰冷的眼神下蕴着狠厉,只一眼就让我倒吸口凉气。
那不是未经世事的眼神,是看惯生死,麻木到毫无人性的目光。
我强壮镇定,也回她句:“好久不见。”
“哼。”她冷笑,视线在我身上打量一番,阴阳怪气地说:“看来你日子过得挺舒服。”
我知道她过得不好,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去激怒她。
我说:“要进来喝杯茶吗?”
她表情更疯癫了,“你不怕我?还要请我喝茶?”
“!”
怕!怎么会不怕?谁面对一个疯魔的人都会心有余悸。
但现在只要我露出任何一丝恐惧的表情,都会放大她内心的报复欲。
我们之间好比猎人与猎物,猎人的快感并不来自于获得猎物,而是狩猎的过程。
“请进。”我稍稍侧下身子。
我邀请她进屋,一是想伺机而动,摆脱目前的险境。
如果逃脱不了,还能让家里的监控向沈听澜报警提示。
我刚向后退,就被她制止了。
“别动。”梁沫彤厉声警告我,一语点破,“家里装了监控吧?”
我沉默不语,她说:“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手里的刀会不会捅进你脖子里。”
我瞬地僵住,垂在身侧的手瑟瑟颤抖,我用力攥紧拳头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可僵持的现状让我完全找不到逃走的机会,我该怎么办?
看到对面的门,我忽然想起来,说:“总不能站在门口说话吧,一会儿邻居出来看到你拿着刀,”
“闭嘴!”她刀尖用力,我脖颈上针扎般的刺痛下,紧接着一股凉意顺着皮肤滑下,她说:“我知道隔壁没人住。”
“!”
瞬间,我瞳仁瞠大,她连这事儿都知道,看来把我们的底摸透了。
“呵呵,”梁沫彤得意于拿捏住我,扬唇道:“孟晚澄,收起你的小心思,我能站在这里,还不懂吗?我已经把你们的作息规律,周围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想起之前在停车场的事,我问她:“我在停车场见到的是你?”
梁沫彤挑眉,“是我又怎么样?照样没发现我?我在园区别的没学会,找监控死角的能力倒是一流的,避开这种小区监控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我扫眼她手里的刀,“你学会的不止避开监控。”
梁沫彤说:“人吃人的地方,生存需要手段。”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沫彤轻蔑地睇我眼,“想套我话?”
我看着她,“澜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能摸清监控盲区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
梁沫彤:“算你聪明。从我回来后,我每天都会到澜湾来,观察你们几点出门,几点下班、几点睡觉,吃了什么、买了什么东西,连你们每天做没做我都知道。”
我们的生活简直被她完完全全的监视着。
梁沫彤说:“还有,听澜去物业调取监控的事我也知道。”
“……”如果说她监视我们还算能理解,现在连调取监控的事她都知道,这人也太可怕了。
她洋洋得意地继续炫耀,甚至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对我的嘲讽和不屑,“听澜就算跟你结婚还在用套呢?呵……也没多爱你,连跟你生孩子都不愿意。
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根本不用。这么对比,听澜当初要更爱我。”
梁沫彤在观察我脸色,以为会让我难堪,我却面色无澜地说:“是吗?可能我们理解的不同,如果真爱,不会冒着伤害你身体的风险不戴。”
梁沫彤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她恶狠狠地说:“我一定要让我受过的罪,也让你体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