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钥匙递过去,想起做他助理时,赶上冬季取暖期他因为室内过于干燥鼻黏膜会流血,我提醒道:“地暖给的足,屋里燥热,二楼的次卧有加湿器,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打开。”
沈听澜脸上原本挂着玩味的笑,闻言收了笑意神色也认真起来。
他说:“好。”
经历阿贤的事后,我对他多了了解,也改变了些看法,我们之间没了剑拔弩张,更没了尖锐和抵触,他也没了上位者的姿态,如今的相处我们都觉得很舒服。
他拿了钥匙走了,我继续低头看新闻。
余下的内容没再提及泰和集团,更没有牵扯官员的信息,我就退出页面了。
赵姐端着碗进来,说:“晚澄,尝尝我做的桃罐头。”
“你做的?”我赶紧接过来,舀起一瓣儿桃子放嘴里,桃肉软烂,桃汁甜润,“嗯,好吃,跟真心罐头一个味儿。”
她说:“还熬了山楂的,但我听人说体虚体寒的不能吃,就没给你盛。”
提及我身弱的事,想起汤药快喝完了,又要准备药材了。
大部分药材在中药店可以买到,但有一味不太好找,去西江一次来回要四天,这还不算去山上采药的时间,我想起隔壁的镇子的老中医,给二姨开的药就从他那抓的,也许他能有。
我试着电话联系他,还真让我问对人了。
老中医听说我体寒虚弱,还要帮我号脉看一下。
晚上下班前,我跟赵姐说:“赵姐,我明天要去趟汤城,客服的手机我放抽屉里,有什么事,你帮着照应着。”
赵姐说:“行。去汤城干嘛?”
我们说话的功夫,沈听澜刚好从门外进来,我说:“汤药喝完了,我去那抓药。他顺便再帮我看看。”
赵姐说:“是去老肖中医那看嘛?”
“对,就是他那。”
赵姐:“他看得好,他家祖上就给人看病的。上回他住院,那医院里的护士大夫都让他给号脉,住院的成加班去了。你说逗不逗乐。”
我笑笑,“还有这事呢。”
赵姐出去了,沈听澜问我,“明天要出门。”
“嗯。”我边说边收拾桌上的东西。
他靠着收银台,“我也想去。”
我垂着眼,绕过收银台,“你去干嘛。”
他目光追着我,转过身屈肘拄着台沿,“也让他给我瞧瞧,昨晚鼻子又流血了。”
我说:“没什么事,不用看,就是屋里太干燥了。”
“小病也得看啊,你就带我去看看呗,”他追上我,“要是能看好,我不也省得少脏几件衬衫。”
我说:“我给你地址,你自己去。”
沈听澜说:“那么麻烦干嘛,我就三天的假期,你明天带上我吧,顺手的事。”
眼看他要跟着我上楼了,我转身握住扶手,“上面是私人住的地方,你别跟上来。”
沈听澜问我,“你明天几点去?”
我皱着眉,“你自己去。”
他说:“我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
我真烦他死缠烂打的劲儿,便说:“去一趟两千。”
沈听澜毫不含糊,“我给。”
“!”这下换我没电了。
我眨眨眼,“两千是去,回来还得两千。”
沈听澜:“行!”
我真要拿他没辙了,“多少钱不拉你。”
“呵呵……”沈听澜笑了,眯起眼睛看我的眼神似丛林里的狮子寻觅到了猎物,“有钱你都不赚?这么怕带着我,是怕管不住自己吗?”
楼梯间的感应灯瞬地熄灭,人在黑暗的环境下感官被放大,木楼梯吱嘎一声,他又迈上一级台阶。
眼前被一个高大的黑影逼近,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脸颊感受到男人的体温,他坏笑着说:“是怕管不住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