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暖橘色的光顺着窗帘缝隙填满整间病房。
走廊上的脚步声、轻语声顺着门缝钻进来,我睁开眼,旁边的床已经空了,沈听澜不知去了哪里。
今天要办理出院,我端着脸盆去洗漱,等我回来他刚好拎着早餐进屋。
“你怎么自己起来了?”他赶紧把打包盒放在桌上,过来扶我。
我说:“没事,已经好了。”
他接过我手里的脸盆放在一边,“还是小心点。……来,先吃早饭。”
两个煮鸡蛋,他都剥给了我,边吃边说:“在西江这几天,你吃得少,医生说你的血糖偏低,等我们回去让军哥给你做些有营养的。”
“!”我们?
吴秘书催他很多次了,不回公司难道还要跟我回民宿?
我问他:“回江华的机票你订了吗?”
他只点点头。
等我们办理完出院手续,门口停着一辆商务车。
司机看到他主动迎上来,毕恭毕敬地唤我们:“沈总,孟小姐。”
我点下头,司机去接沈听澜手里的箱子,“沈总,我来吧。”
从他对沈听澜的态度,应该是分公司派来的人。
沈听澜扶我上车,交代司机稳点开。
司机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我小腹,不用想都知道又误会了。
我收回手,“感冒已经好了,不用扶。”
沈听澜抬手挡着车顶,动作依旧小心翼翼的。
他随我坐在后排,将外套披在我身上,说:“累了就睡会儿,到机场我喊你。”
他的关心让我们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暧昧又明目张胆,我也懒得解释了。
大病初愈,人真的很虚,直到办理登机牌,我才知道沈听澜并没有买回江华的机票,他要随我回凤凰城。
从安检口走到候机大厅,背上的T恤已经被汗打湿。
沈听澜又接了几通电话,有吴秘书的,还有张蓉的。
他回到座位说:“我妈知道你病了,担心没人照顾,想过来看看。”
我婉拒道:“谢谢她惦记,已经没事了。”
我们心里都清楚,修复一段破碎关系很难,不光需要时间还要一个契机。
显然,目前时间未到,火候未够。
他是个聪明人,也明白个中道理,张蓉现在来,只会加剧我们之间冰裂的关系。
沈听澜说:“我跟她说,我在照顾你,她才放心。”
此时,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我们一起登机。
飞机一起一落,我们从南飞到北。
南北方的温差在走出舱门的瞬间,让天差地远具象化了。
开车返回民宿的中途,我们在服务区歇脚。
沈听澜给车加完油去路边抽支烟解解乏,人刚上车,我的手机响了。
看号码是赵姐的手机,我接起来,“喂,赵姐。”
赵姐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听她语气好像有急事,“已经办妥了,正往回走。有事?”
赵姐说:“有个男的来找你,问他什么事也不说,我说你不在,他就在店里住下了,说要等你回来。”
我问:“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