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气得给了他一脚,从大老姜这里来论,他们可是妥妥的长辈,哪里有长辈去闹个狗屁洞房的。
贾扁头借了大老姜家的屋,又摆了两桌,主要是两头老虎太占地方了,要不然的话一桌就够了。
贾扁头喝得有点醉了,还想请虎小妹去新房里,跟两口子住一宿。
唐河黑着脸都没搭这个茬。
你以为小妹是丧彪啊。
你是真不怕第二天起来,两口子全没了,小妹七分饱啊。
丧彪吃饱喝足,见小小唐儿困了,直接下了桌,叼着困得犯迷乎的孩儿出门,直奔李寡妇家里,她家有地方,炕烧得热,被子还干净,家里还没啥虱子。
酒喝得尽兴,男人自然连连个没完。
虎小妹半蹲在唐河的身边,大脑袋搭在他的腿上。
当唐河打哈欠的时候,虎小妹的眼神就变凶了,时不时地用目光威胁一下其它没完没了的人。
我男人都困了累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完事儿了?
都说人喝了酒之后胆子变大,还能耍酒疯什么的。
但是也要看在谁的面前啊。
虎小妹的目光一凶,那是真吓人啊,这酒自然是喝不下去了。
唐河也松了口气,得早点睡,这两天太累了,明天还得起早赶小火车,赵德柱家里还有一场呢。
答应好的事儿可不能掉链子,东北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言而有信。
虎小妹一看人都走了,腾地一下就上了炕,先炕梢一趴,爪子一搭,一脸柔媚地看着唐河,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男人,快来呀。
这一出,别人是想笑都不敢笑。
唐河他们仨加一头老虎在外屋的大炕上睡,大老姜一家子挤到里屋小炕上去。
一般人也不敢跟老虎一个炕睡觉。
唐河基本上不用盖被子,虎小妹把他搂得紧紧的,睡得那叫一个热乎得劲儿。
就算是天底下最牛逼的床垫子,也比不上一头老虎的一只爪子尖啊。
唐河他们起了一个大早,老嫂子正在外屋地做酸菜汤。
在做饭这功夫,唐河他们出门,搬了一些柴火,在卡车的发动机底下的位置生了两堆火。
这火生得有讲究,不能太大,要不然把车点了个屁的。
也不能生得太小,要不然的话烤不着发动机,暖不了管路和机油。
没错,这年头的卡车,冬天起车的时候,是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暖车的。
汽车队条件好,一般是用喷灯。
喷灯是像煤气罐一样的压力容器,能手动打压,里头装的是汽油,点起来呼呼地能喷出尺多长的火舌。
一直烤了半个多小时,把摇把插进去,然后忽哧忽哧地开始摇。
一次能摇起来,那是你牛逼。
一直摇了三次,卡车哼哼着,冒着黑烟启动了。
赶紧把车底下的火撤了,车就这么启动着,然后回屋吃饭。
鲜亮的酸菜汤里,再配上捏碎的烧辣椒,一口一去,周身舒泰,是东北人永远都忘不了的那一口儿。
正吃着饭呢,丧彪回来了,钻进仓房里,把昨天虎小妹带来的鹿,叼了一条鹿腿,颠颠地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