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彪赶紧把门柱似的前肢一拢,爪子再一勾,把崽儿搂到了怀里,然后如同一滩般的身子骨涌着,这时候烧炕了,炕头太上热了,孩子容易上火你知道不,咱得睡炕梢,炕梢凉快还不冷。
莫日根大叔伸手在丧彪厚重的脑门上一拍,笑道:“这个东西,成精了啊。”
唐河赶紧说:“大叔别闹了,建国之后哪许成精啊,它就是又瞎又少了个耳朵,在老林子怕是活不下去了,这才让它在家里混个吃喝,毕竟是个山君。”
唐河自己可以说丧彪成精了,但是别人绝对不能说,成了精的玩意儿,按着老规矩,那还能活吗,所以,丧彪必须没成精。
莫日根大叔一边添着烟袋锅一边笑道:“对喽,跟谁都这么说,谁不同意,那就让他同意。”
杜立秋道:“叔啊,你这话就不对啦,人家都不同意,咋让他同意啊。”
莫日根大叔皱眉望向杜立秋,一脸不满地说:“不同意就把他埋山里啊,就像当初你们在草原上,让那些人喂狼一样啊。”
武谷良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叔威武。
唐河左一眼右一眼地瞪过去,你们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是吧。
大兴安岭这边把莫日根这种人叫老蒙古,也叫鞑子,那是一个比一个的葬性(凶狠),你这不是刺激人家嘛。
屋里男人在唠磕,林秀儿在外屋地忙着做饭,唐大山先一步过来了,沈心怡开车去了一趟上东村,把秦爷接了过来。
像莫日根大叔这种级别的客人来,唐河他们这种矮一辈的,不是不能接待,关键是看家里还有没有长辈。
如果长辈还活着,不出面的话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所以,必须得是老唐加秦爷一起出面,那才叫真当自家人。
热热闹闹地喝上一顿,最后只有莫日根大叔和杜立秋还能稳当地坐着,其它人全钻桌子底下去了。
杜立秋本来还想再耍上一通的,喝酒就没服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