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嘛,请你吃饭喝酒小姐,豪掷个几千几万的都是常事。
但是事关生意,那真是一分一毛地抠啊。
老话说得好,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啊。
老胡也急头掰脸地跟他们力争着,手下那些民兵们也不停地摆弄着枪支给老大助威。
严晶看着双方一个压价一个提价,价格不断地降低,气得眼珠子都冒了。
我草,这打打杀杀的,死人流血的,居然还能这么讲价?
那我之前给出的价格算什么?
难道,我是个大棒槌,冤大头吗。
如果在严晶出价之前,大心眼子肯定会暴跳如雷,毕竟死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啊。
平日里,大家可都是以兄弟相称,一声声的大哥,让他怎么也得有个大哥样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老胡的心已经活泛了,除了严晶那里,矿主这边也有了一份不菲的收入啊。
自己现在已经赚了多少钱了?有没有五百万?
死的人太多了,钱也给的太多了,多到老胡平日里精明的脑袋瓜已经有点算不过来了,总之,就是好多钱啊。
现在拿了人家的钱,再用枪指人家的脑袋,可就不厚道了。
所以,还在谈的都是生意,有钱大家一起赚,拿命赚钱,没什么好丢人的。
最终,价格谈拢成交,让手下的兄弟们把枪都收了,然后转身就走。
自己都他妈的赚了几百万啦,几辈子打着滚儿,天天换娘们儿都花不完呐,还打生打死干什么。
现在别说那些黑矿主,就算是严晶也不敢去拦了。
因为,人家是实打实地死了那么多人啊,那血都淌到小洋楼这里来啦。
这个时候要是再逼着他带人打过去,搞不好真的会先打死自己的。
老胡这才开始收拢人手了,他只管活着伤着回来的。
至于死了的,才没人管,万一去收拢尸体的时候被打死可怎么办。
而且,干黑矿的,或者说走西口的西山人,早就习惯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能回来最好,回不来的话,把钱捎回来就行了。
这真不是埋汰谁,而是无数艰苦岁月里不得已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