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何家那帮子冤家塌了台,咱们可算是消停了!咱们奶奶还说,幸亏小月给提了醒,要不然还不知闹到什么时候呢!”
“采初姐别这么说,都是何家人自己作孽,朝廷王法不容他们罢了。”
何家在京师领头放债的事儿,宁元竣在外早就风闻了几句,但并没张扬。
他原本就掌握着兵部,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们,自然是常来巴结他。
京师城门外的防务虽比不上城里严谨,但大小事情都瞒不过地头蛇。
只不过不到正经节骨眼上,这些费力不讨好的案子,兵马司懒得动手。
可这回着实是临江侯府做的太过,实在是忍无可忍,不得不下杀手。
否则依着宁元竣的心思,必定要等到老太君死后,再整治何家人。
一来他不想担着不孝祖母的罪名,二来也不愿与何家满门结这样死仇。
覃乐瑶摸着了他的心思,干脆就没犹豫,直接把消息捅给了她哥哥。
这下子金吾卫直接出手,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想不动都不行。
宁元竣知道消息的时候,官差们已经出城动手了。
他自然就顺势而为,让兵部严令五城兵马司不要姑息,严查背后的靠山。
何家是自作自受,再怨不得别人落井下石。
这么多天以来,燕宜轩乃至宁国府内宅,终于是欢喜了一天。
采初她们都觉得早该这么着,心里都觉得痛快的不得了。
别的话不用说,没了何家人在外逼迫,宁二小姐先就从观音堂出来了。
拜见过宁夫人之后,她还带着杏儿故意去了趟鹤寿堂请安。
只可惜宁老太君一直半昏半醒,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
否则看见二孙女又跑过来示威,非得当场没命不可。
彻底扳倒临江侯府这件事,梨月当然不敢居功,只是笑了笑就过去了。
现在还不知临江侯府的判决,但想来必定是不会从轻发落。
勋贵世家子弟勾结地痞放高利贷鱼肉百姓,这项罪名看起来不重,但上了秤可不止千斤。
何况案子已直送到了万岁爷跟前,还引得龙颜大怒,怎可能轻判?
何家从年初到现在,无论是何大公子杀人还是何才人被贬,连着出了这么多破事,朝廷能饶他们才算怪了!
这些天梨月去双柳小筑里算账,听到大堂里头许多客人议论过此事。
说是五城兵马司随便审了审,就已经审出了逼债引出的人命案。
在家上高利盘剥之下,几家借债的卖过儿女,此时也都跳出来喊冤。
光是这些事儿牵连着,临江侯这个不能世袭的爵位,怕就已悬在了空中。
往重了说,充军流放发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梨月听说这些事,心里简直是痛快,恨不得原地跳两下才好。
她恨不得把何家人判得越重越好,最好是能把他们全家都打发出京三千里,永远别再碍着宁国府的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