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样青菜一会儿可以炒着吃,至于羊肉片就做个姜酒盏蒸羊。
鱼肉不能放着,不如配着豆腐,做个鱼片豆腐羹。
鲜虾则直接剥壳捶成虾泥,先用滚水汆成元子,再加素油煎做虾饼。
淘米将饭煮上,再蒸几样面果点心,看着天实在不早,这才开始煎炒烹炸重新做了午膳。
“三太太还在院子里坐着?”
梨月这边冷热荤素做了八个菜出来,院里的宁三太太竟然还没走。
“她认准了国公爷后晌要回来,就是不肯走。坐这里不动不说,还茶饭不吃,只顾着哭闹。劝她去凤澜院和大奶奶说话,她说大奶奶不在家不肯去。要命了,她娘家那点子破事儿,连三爷都躲出去不管,她死拉扯着咱们奶奶做什么!闹得我们都吃不得饭,险些把我饿昏过去。”
有个小丫鬟提着茶壶来换热茶,进厨房连咬几块点心,气得直翻白眼。
“一会儿国公爷回来了,只怕她还要哭闹不休。进门来没有半点长辈样子,还要一口一声,怪我们奶奶拦着她见侄儿。真是的,咱奶奶也真是可怜,嫁到府里来没享福不说,还要受这份委屈气恼!”
这位小丫头不是覃乐瑶的陪嫁,此刻也都替覃乐瑶打抱不平。
“当初她为了表舅老爷进户部做官,巴结凤澜院沈大奶奶的时候,那可是半点长辈架子都没有呢!如今出了事儿,她怎么不去寻大奶奶闹了?柿子专捡软的捏,好事寻不着咱们燕宜轩,闹事的时候专捡着咱们欺负!”
小丫鬟抱怨完了一通,摔摔打打端了红漆茶盘,胡乱端了壶热茶要走。
“哎,你来!”
梨月将饭菜拾掇好,刚刚灭了灶火,点手把她叫回来。
“你一会儿去院里上茶,就这样说……”
“……”
“……说的时候大着点儿声,让三太太听清楚,看她走不走!”
梨月压着嗓子嘱咐了半晌,那小丫鬟捂着嘴点头,端着茶就跑进正院。
茶盘子放在石桌上,斟上了两盏热茶,她凑在覃乐瑶耳边。
“行了,别嘀嘀咕咕的!”
覃乐瑶正在心烦,伸手在耳边挥了几下。
小丫鬟抿嘴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宁三太太,字正腔圆的回话。
“回奶奶,二顺哥派人进来传,说这几天衙门的事情多,国公爷只怕忙的回不来。恐怕夜里天凉,让奶奶拿两件夹袍送去,再把火浣布的披风拿着,万一下雨好穿……”
话还没说完,覃乐瑶就不耐烦,扭头唤采初进屋拿衣裳。
那小丫鬟平日挺机灵,此刻却像不会看脸色的似得,明知道主子心烦,还在耳边叨叨。
“二顺哥还说,国公爷嘱咐奶奶,这些天京师里头乱,让奶奶在家别出门,就是亲戚朋友家有请客,也让奶奶先回了人家。若是大奶奶去了沈二姨家里,请奶奶早打发人去接她……”
“糊涂!大奶奶要去哪里,我管得了吗?下去!”
覃乐瑶听着就烦,伸手推了一把,把小丫鬟打发在旁边。
这下院子里安静了,宁三太太大概累了,慢慢的不再抽泣。
讪讪的又待了一会儿,她连告别的话也没说,扶着婆子们的手,栽栽歪歪的走了,颤巍巍走到院子门口,这才咬牙切齿的发狠。
“堂堂的一品宁国公,赫赫扬扬遮天蔽日,竟然连个受冤屈的亲戚都救不得!我舅舅当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把我嫁了你们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