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雪，才回来？”
李老爷子随口问了一句。
“爷爷，刚大伟打电话找我。”
随后，李复兴告诉爷爷奶奶，他第二天必须返回厂里。
奶奶闻言，立刻从座位上起身，脸上满是错愕：“怎么走得这么急？要过年了啊。”
李复兴向他们解释道：“我若是不回去，厂里上上下下几百号工人的年货可就没着落了。”
两位老人都明白他肩上的担子，便不再挽留。
李老太太转身进了厨房，准备为他做一顿好饭，顺手将他推出了门外。
没过多久，香气四溢的红烧肉、金黄的炒鸡蛋和一锅白菜豆腐汤就摆上了桌。
用餐时，李老爷子挑了一块最大最肥的肉放进他碗里，叮嘱：“在外面，别亏了嘴。”
奶奶紧接着又夹了一个荷包蛋给他。
窗外，雪花纷飞，屋内的温暖里，是两位老人无声的挂念。
翌日清晨，天色钢梁，李复兴便发动了摩托车，迎着凛冽的寒风，向轧钢厂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面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他丝毫不敢懈怠，谨慎地控制着油门，双手紧抓车把，目光牢牢锁定着随时可能打滑的路面。
原本半小时就能走完的路，今天却显得格外漫长。
直到工厂那高耸的烟囱映入眼帘，李复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这段路他花了一个钟头才走完，抵达时手脚早已冻得麻木。
他停好车，用力跺了跺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快步走向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李复兴便让人去叫李大伟。
他刚给自己倒上热水，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李大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二十一叔！”李大伟见到他，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一边搓着手取暖，“你总算回来了！”
李复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又给他递了杯热水，开口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科里没出什么事吧？”
李大伟灌了一大口热水，暖了暖身子才说：“倒没什么大事，就是厂领导那边一直催着咱们采购鸡的事情。”
李复兴听后，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李大伟忽然想了起来，“二十一叔，您还记得小林吧？”
李复兴点了点头：“记得，你手下的一个采购员。”
“就是他。”李大伟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他连续两个月都没完成采购任务，心里着急，就一个人跑去三十里外的李家沟想碰碰运气。”
“结果什么都没弄到，回来的时候天黑路滑，自行车失控摔进了沟里，右腿胫骨断了，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