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你真当自己是忠臣、良臣、诤臣了?!”
黎桓如同是被踩中尾巴的老虎,瞬间暴跳如雷,瞠目怒吼:“我看你就是一个无君无父的狂徒,倚仗着功劳和朕的仁心,顶撞于朕,越发狂傲!”
“陛下,欧阳大人也是……”司空震赶紧上前劝阻。
“给我闭嘴!”
黎桓怒怼:“来人,给我将这欧阳正拖下去,砍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
朝堂中少数几个,不依附于两党的臣子下跪求情。
结果,全部被黎桓下令杖责。
逼死他的亲妹妹,他早就看着欧阳正不顺眼,正想着法的除掉他,这欧阳正主动撞上枪口,正合他意。
轰!
欧阳正被斩首,这位在京都保卫战立下赫赫大功的诤臣,就这般死了,当日,天降大雨,欧阳正的尸首被浸泡在雨中。
有人在雨中收殓他的尸骨,装入棺椁中。
玉林党的官员拦下拉着棺椁的马车,百般刁难,却见到街道两旁,无数披麻戴孝的百姓走来,目光幽幽,吓得他们心里发怵。
“民心不可犯,民怒难平!”这些官员赶紧离去。
“你们……”欧阳镇的好友看着眼前披麻戴孝的百姓怔住了。
“如若不是欧阳大人,大乾早已经亡国了,我们也早已经成为叛军刀下的亡魂。”
“就让我送欧阳大人最后一程。”
街道之上,两旁百姓齐齐下跪,放眼望去,满地皆是素槁之影。
“欧阳正,你死也无憾了!”见此一幕,欧阳正的好友心酸的笑意中,带着一丝释然。
欧阳镇的尸体,被埋葬在北城外的一处山岗,时常有百姓前来祭拜。
京城中,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贩夫走卒,甚至是风月场所的女子,都家家户户挂起白布,举城祭奠。
甚至是有百姓,自愿集资,为其修筑祠庙,塑造泥身,终日香火不绝。
朝堂上下,百官缄默,心中冷暖,个人自知。
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情绪复杂难明。
“大乾,气数已尽!”
骆宾王府中,黎煜收敛起了平日里的纨绔姿态,摇头叹息。
如此臣子都死了!
如此的朝堂,如此的党争,如此的天子!
俨然一副亡国之相。
“慎言!”
其父黎宪严厉告诫,却是仰天叹息:“京城早已经是是非之地了,只怕不久的将来,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我看不仅是这京城,这大乾,也即将掀起血雨腥风。”
黎煜摇头说道。
第二日。
黎煜就上朝表述,愿到外地就藩,当一个闲散王爷。
黎煜同意了。
就藩的路上,黎桓修书一封,将京城发生的事,告知自己的好兄弟聂空。
“难怪会这样。”
看到信中内容的聂空,夜观天象,一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