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空看见这些官差的头顶，原本只是淡黑色的业果之花，已然变得漆黑如墨。
轰！
平地里一道惊雷落下，当场将几人劈死，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刚才，是大师你出手了？”白玉堂看向聂空，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贫僧并未出手，此乃天谴。”聂空望着头顶的天空，若有所思。
冶无愁却在这时，煞是认同道:“小子，此话不假，这种事，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管得过来？此为小善。”
“天地自有一套秩序，天道运转自有纲常，唯有靠为君者，靠制度，正本清源才能杜绝，此举才是大善！”
听闻此言，聂空却是心神一震。
萦绕在心间的一丝迷惘，如同被一只大手拨开，顿见明光。
冶无愁愕然:“你小子，别说又领悟到了什么？”
聂空自然是有所领悟。
冶无愁此言，看似是在讲述治理国家的道理，实则，也暗合武道，蕴含突破大宗师的契机。
“小子，你又要干什么？”见到聂空动身，冶无愁眼皮一跳，立马问道。
“贫僧，自然是去尝试突破大宗师之法。”聂空答道。
……
北原县。
此地隶属于西平州所管辖的一地，历来贫穷，县中但凡是有力气的青壮年，都外出寻找生计。
而如今，北原县衙内一片珠光宝气。
三十多口装满金银珠宝的大箱子，打开之后，摆放在满脸贪婪之色的知县刘青山面前。
这些金银珠宝，自然是当地的乡绅世族做捐赠的。
只要给钱，这些乡绅世族家的男性，自然就能够免征兵役。
“大人，钱粮送来了。”外面的衙役，将刚搜刮来的钱粮送来。
十税五。
其中一成交给朝廷，另外四成，自然是进了他的腰包。
刘青云笑得脸上的横肉都堆在了一起，他又可以多修建几栋豪华园林了，养更多的妾婢。
“刘大人，青原县的那些百姓，这段时日民怨甚深，暗地里在咒骂大人你，只怕这样下去，恐生哗变。”衙役很是担忧，低声说道。
“哼！那群刁民，不足为虑。”
刘青山却是不屑一顾，冷笑道:“将那些骂得最狠的，杀几个以儆效尤，他们知道怕了，就不敢议论，我看，是本官的刀快，还是他们的嘴快？”
“小的明白。”衙役顿感头大。
知县说的轻巧，这些事落实下来，还得是他们去干。
刚一接近县衙，聂空就见到县衙的上空一片昏沉，一朵巨大的黑色业障之花遮天蔽日，散发着阴冷刺骨的气息。
而这朵业障之花的源头，则是县衙中每一个县官头顶，凝聚的业障黑气。
其中最大的一股，当属刘青山。
县衙大大小小的官，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刘青山所获得的那些金银珠宝和米粮，有一部分和大大小小的官员瓜分。
整个县衙从上到下，结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
“这样的大乾，焉有不亡之理？”聂空摇头叹息，暗地里勾连天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