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觉得此言颇有道理,还望陛下考虑一番。”司空震也是察觉到了风向,替欧阳正开口说话。
“这些叛贼,朕一定要处死。否则,难以泄朕的怨恨。”黎桓不为所动,双目中带着愤恨。
“陛下此举的确是泄恨了,可如今局势并未彻底稳定,那贼首崔进依旧在流窜,手下有着一支不可忽视的人马。”
“陛下真若这么做了,无疑是逼迫崔进手下的那些人马往绝路上走。还望陛下能够放下个人的怨恨,施以仁德,昭示给天下人
崔进手下的那些残兵知道还有后路可退,就会和崔进离心离德,这支残兵自然而然,就会从内部瓦解,届时,陛下就可兵不血刃的彻底解决崔进。”
欧阳正此言从大局出发,没有半点问题。
听后,司空震暗地里频频点头,此人倒也是一个可塑之才。
崔进手下那些残兵,都是为了有一条活路走,才不得不跟着造反,给他们一条活路,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继续跟着崔进。
只是,这一番言论让龙椅上的老皇帝,神色越发阴冷。
“够了!”
“欧阳正,真当寡人不敢治你的罪?!”
黎桓在朝堂上咆哮,如同一头怒龙,吼得人心里发毛。
欧阳正不卑不亢,打算以死进言,被司空震拉扯住了。
下朝之后。
欧阳正垂头丧气的离开皇宫,见到司空震有意停下脚步,挡在他面前,不由问道:“敢问司空大人有何事?”
“欧阳大人不如去我府邸一叙?”司空震笑着说道。
“不胜荣幸。”欧阳正愣了一下,随后拱手作揖。
……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从病床上发出,守候在一旁的御医陈秉秋神色大喜:“大师,你终于醒了,我这就禀告陛下。”
“且慢!”
聂空睁开眼,看了四周一圈,除了冶无愁和白玉堂之外,广修道人、左丘明等人俱在。
在最后,站着黎无晦。
聂空倍感诧异,这位黎姓皇族的老祖宗,居然也在此地。
“我的伤势,如何?”
聂空问了一句,左右之人尽皆沉默,低下了头。
唯有陈秉秋抬起了头:“大师所受的伤虽然严重,但只需要静养个一两年,就可痊愈。”
“贫僧知道了。”
聂空淡淡地点头,屏退左右所有的人,唯有叫住了黎无晦。
“前辈,晚辈的伤势到底如何?”
聂空又问。
任何时候,病人对自身的病重程度,比医师更加清楚,他又岂能不知,陈秉秋刚才所说,只不过是宽慰之话。
“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黎无晦看着聂空。
聂空直视他:“将死之人,没救了,早点埋了吧,我会让我的那个不肖子孙给你选一块风水宝地,举行一场隆重的葬礼。”
聂空:“……”
“前辈还真是童心未泯。”
聂空淡淡一笑,眼神中全然是洒脱之意,没有对死亡的半分恐惧。
见此,黎无晦流露出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