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王世充甩开他的手，“黑风口一丢，瓦岗门户大开！杨勇的大军转眼就到城下！你们说！该怎么办？”
单雄信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臣愿率军夺回黑风口！”
王世充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自他占据瓦岗以来，封单雄信、程咬金为上柱国大将军，对他二人百般笼络。
虽然两人表面上顺从，但却始终与他若即若离的关系。
此次黑风口之败，更是让他对二人多了几分猜忌。
“不必了，”王世充笑着说道，“二位将军乃是军中宿将，有你二人在，朕才能放心瓦岗的安全。这样吧，二位将军即刻率军驻守瓦岗主峰，替朕拱卫大营！”
单雄信、程咬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只得躬身领命：“臣遵旨。”
两人退出帅府，走在寨中的石板路上，沉默不语。
程咬金忍不住啐了一口：“他奶奶的！这老王八明显是信不过咱们！”
单雄信叹了口气：“谁让咱们是降将呢？只是……黑风口的弟兄们……”
他声音哽咽，那些战死的士兵，多是当年与他一起在瓦岗出生入死的兄弟。
“老单，”程咬金压低声音，“我听说……徐世积在隋军中做了先锋？还有王君廓，也在他麾下。”
单雄信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嗯。”
“要不……”程咬金犹豫道，“咱们……”
“休要胡说！”单雄信打断他，眼神却有些闪烁，“我等既已归降郑王，岂能再叛？”
可他心里清楚，程咬金的话，正是他连日来的想法。
王世充心胸狭隘，猜忌心重，跟着他迟早没有好下场。
而杨勇那边，不仅有徐世积、王君廓等旧友，比起王世充，杨勇明显更有实力……
两人正走着，突然看到前方有几个瓦岗旧部被捆着押往刑场，为首的正是黑风口的败兵。
“住手！”单雄信喝止押解的士兵，“他们何罪之有？”
士兵躬身道：“回单将军，这些人在黑风口临阵脱逃，郑王有令，斩立决！”
“他们是力战不敌！并非临阵脱逃！”单雄信怒视着士兵，“放人！”
士兵面露难色：“这……郑王有令……”
“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单雄信喝道。
他上前解开绳索，对败兵们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整，日后好好为陛下效力，赎清罪过！”
败兵们纷纷跪地磕头：“多谢单将军救命之恩！”
“谢谢单将军！”
“都起来吧！”单雄信忙摆了摆手。
程咬金说道：“老单，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看见曾经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落难，心中也不是滋味。
单雄信道：“咬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做都做了，就别太在意后果了。”
程咬金看着单雄信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也多了几分忧虑。
此举无疑会让王世充更加猜忌。
果然，单雄信的这一举动很快便传入王世充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