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叹云坐在二楼包间之内,将侍酒的女子赶了出去,听到这里,心中一震,永怀门的掌门来做什么,不会是为了捉我吧?
又听到两人互相吹捧几句,李叹云知晓了这贾姓修士名为贾理,乃是连木盟的一名药行奉行,管着一家炼丹制药的店铺,与永怀门素有生意往来,因此相识。
贾家是连木盟东部的一个中小家族,祖上阔过,有些家传秘方,能炼制一种独门丹药,故而能在连木盟有一席之地。
两人聊了许久,李叹云将一坛酒都饮完了,才听到他们遣散舞姬,说起正事。
“郑兄,你永怀门毗邻青山派,可有门路,小弟家中出产有一种筑基所用灵草,不知可否代销啊。”
郑姓修士见他有所求,打个哈哈说道:“在下乃是门中执法修士,不涉庶务。”
“不过掌门老祖来此之后,我倒可以为贾兄引荐一人,乃是门中的庶务奉行,至于他管不管青山那块地儿,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贾姓修士略有失望,多一人转手,利润可就薄了。
“贾兄勿忧,此次我门中生乱,许多修士无法修行,正好需要大量丹药购入,以安人心。”
“我家掌门来此,一为捉拿李贼,二则是谈生意的,贾兄若有意,不妨早做准备啊。”
贾理听闻大喜,连忙举杯:“之龙兄,这个消息可是值钱的很啊,过几日我为你引荐三五好友,等老祖一到,我们详谈?”
郑之龙哈哈一笑,举杯饮了,说道:“好说好说,我这次来,至少要待上几十年时光,少不得需要贾兄多多扶持。”
贾理一愣,问道:“李贼只是一个筑基修士,怎么要耽搁如此之久?”
郑之龙则意味深长的说道:“李贼行踪不定,难以揣摩,门中灵气紊乱,难以入定,我可不就要在此处,遍撒人手,守株待兔嘛。”
贾理恍然,原来缉捕李叹云是假,借门中公务滞留于此处修行是真。
而自己也是借着盟中身份,为家族和个人谋利,谁也不要说谁。
两人对视一笑,举起酒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这一层龌龊打底,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借着酒意,就可以谈论一些敏感的问题,试探彼此的派别和立场了。
“贾兄啊,你对秦老祖一事如何看?”
贾理神秘一笑:“我能怎么看,我跳着脚看!元婴修士的丑闻可不常见啊。”
“哈哈哈,”郑之龙抚掌大笑,“我家是想靠着秦老祖过日子的,所以这次啊对李叹云那是绝不会留手,不但告到了砺剑峰和青山派,还把通缉令撒到神炼和寒山了。”
“看来贵门是想借此良机,抱住秦老祖的大腿啊。”
“这么粗的大腿一共有几根?别人想抱还没有门路呢!”
“郑兄啊,我们不行,我们连木盟老祖跟赵无极有过节,前些年青山大乱知道吧,我们想卖东西给青山诸峰,被赵无极挡住了财路。”
“而赵无极又是秦老祖的大弟子,因此啊,这根大腿我们是抱不住的。”
郑之龙不是生意圈子的,这事倒是第一次听说,他问道:“那你们是跟着青岚宗的谁过日子,别跟我说你们两家没有生意往来。”
“嗐,秦时是太上长老不假,但青岚宗掌门卢少卿可不姓秦啊,我们盟主跟他私交不错,听说是筑基时的生死之交,跟他那里拿了不少货单。”
郑之龙恍然,一脸羡慕的说道:“掌门握有不少实权,想必你们不少挣吧?”
“那是,你别看青岚宗背靠榕祖这棵大树,其实许多药草无法生长,与我们连木盟名为竞争实为互补,大家一起挣别人的灵石,多多少少而已。”
“如此一来,你们盟主想必下一届还能连任。”
“那也不一定,”贾理放下酒杯,“他能拿来货单不假,但元婴修士就没有货单可以给吗,只怕是更多!”
“哦?”郑之龙借机问道,“不知道是哪位高修做主,李前辈还是梁前辈?”
贾理淡淡一笑,回道:“那要看是之龙问我,还是贵门掌门问我了。”
哈哈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举杯,心中暗骂老狐狸。
不过彼此又达成一层共识,两家是友非敌,这一场酒下来,对于各家老祖都有交代了。
李叹云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李梁二人听上去都是连木盟内攀附秦时的金丹修士,但这贾理口风很紧,看来仍需进一步刺探。